“网络？”闻伊皱眉：“欧云的通信设备全部清查过，没有任何可疑的联络对象。”
“还有一个问题。”高力看着她：“所有死者的通信设备在事发前全部被更换过，你觉得凶手是想掩饰什么？”
闻伊不假思索的说：“欧云虽然参与了晏涛的网贷犯罪集团，但她的目标是控制女受害人，在需要的时候逼迫她们自杀，以达到自己献祭的目的，既然如此，她肯定会直接跟这些女受害人保持联系，逼迫受害人更换手机，也许就是为了毁掉聊天记录。”
高力唔了一声：“这个猜测倒也说的过去，但我总觉得没有这么简单。”
“怎么说？”
“9位女死者，欧云只将其中5人碎尸献祭，虽然这5人均跟学院的教授发生过不正当关系，但我觉得她凭借这个理由就选中她们，似乎不够严谨。”
高力琢磨了下，接着说道：“如果她碎尸是为了献祭天神，那献祭者应该是越多越好，那她为什么偏偏只选择将其中5人碎尸，你想想，一旦她将所有女受害人全部碎尸，警方很容易就会认为凶手是个杀人碎尸的反社会分子，咱们的侦查方向肯定会天差地别，也不会这么快就锁定她。”
“难道你认为这些死者是张青弦选中的？”
“张青弦既然是背后的主谋，他能引诱欧云实施碎尸献祭天神的法子，可见他在欧云和古殇国的身上下足了功夫，欧云在选择祭品时，很有可能会征求他的意见。”高力捏着下巴，一本正经的挑起眉：“秦教授说过，欧云也是凶手抛出来的替罪羊。”
闻伊一怔：“张青弦跟受害人联系过？”
“非常有可能。”高力沉吟片刻：“按我们最初的推测，张青弦想要利用欧云报复张教授，欧云只是他复仇的工具，也是他的替罪羊，他迟早会把欧云抛出来打击张教授，如果受害人的通信设备里只有欧云的聊天记录，他肯定会委婉的将这些设备交到警方手中。”
闻伊恍然：“他指使欧云更换手机，其实是为了毁掉自己的聊天记录，他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和个人信息。”
高力猛的一击掌：“如果要保证这些通信设备确实已经被毁掉，最保险的办法就是自己亲自动手。”
闻伊愣愣的张开嘴巴，好半天才回过神来：“他就在襄州？”
高力忙不迭的拿出手机给贺文峤发消息。
闻伊想了想，蓦地对高力说：“你留在这里，我出去一趟。”她走了两步，又犹豫了一下，对汪亮说：“你跟我一起。”
汪亮立刻跟着跑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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讯问室内。
“晏涛早在高中时期就开始伙同父亲晏群英经营自己的犯罪王国，他们通过网络贷款和小额贷款迅速积累起了第一桶金，并且试图将这门生意变成可以传家的买卖，成年人社会经验丰富不容易被威逼拿捏，初中、高中生没有收入，也不是他们的目标群体。”
贺文峤淡声说：“晏涛本身能力出众，智商也挺高，他在反复思索过后，将目标锁定在大学女生身上，初入社会的女学生很容易被浮华的社会表像蒙住眼睛，她们对阴暗的社会规则毫无戒心，略作引诱，就会义无反顾的落入陷井，成为任人宰割的羔羊。”
欧云眼皮微微抖动，伸手握住了水杯，默默抿了几口水，好一会儿后，她才挑起眉，看向贺文峤：“你到底想说什么？”
“刚才我问过你，你外婆住院期间有将近12万左右的医药费和生活费来源不明，欧云老师声称是自己兼职赚来的。”贺文峤笑说：“按照当年的薪资水平，欧云老师不吃不喝不睡，至少也要工作5到8年才能赚来这些钱。”
他不等欧云说话，接着说：“当年晏涛侵犯你后，直接给了你5万的封口费，你迫于生活的重压只能含恨答应，你外婆常年住院，需要不停缴纳医药费，而你做兼职赚的钱根本就是杯水车薪，你没有房产和车产，无法办理银行贷款，想要解决资金问题，就只能借高利贷，刚好那时候网贷和小额贷款公司正在兴起，不需要任何抵押就能拿到钱。”
欧云摇头轻笑：“欲加罪之，何患无辞。”
“网贷初起时，相关部门的监管十分宽松，多如牛毛的网贷公司依靠扣押借款人的身份证、通讯录、家人信息、裸照和不雅视频等等手段放贷，只要陷进去，几乎很难抽身，而你不但拿到了钱，还能全身而退，我想你在办理贷款时应该遇上了晏涛。”
贺文峤笑笑：“他看中了你襄大学生的身份，想利用你打开襄大的学生市场，而你当时非常需要钱，你们两个可以说是一拍即合，纵然你恨不得他立刻去死。”
欧云闻言一震，沉默片刻后，她只是轻轻晃了晃水杯：“可以帮我再添一杯水吗？”
贺文峤点点头，亲自给她将水杯加满，这才冲她一笑：“说实话，我真的非常佩服你，不愧是选修过心理学的，这抗压力比我都强。”他好像有些牙疼的捂住脸，随手一指秦朗：“还好我们专案组也有一位心理学专家，否则我们对你还真是什么办法都没有。”
欧云接过水杯，视线也不由的转向秦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