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晏涛通过控制何小青经营网贷的事,不知道欧云老师是否听说过?”贺文峤起身替她续了一杯水。
欧云摇头:“我平时一直在跟着教授做课题,还得上课,非常忙碌,很少关注校园内的事情,我只是花钱请肖成辉和方伟盯着晏涛,只要他没有接近教授、接近研究室里的学生,我根本就不想听到关于他的任何消息。”
贺文峤唔了一声:“你考入襄大后,只身带着身患尿毒症的外婆来到襄州,你外婆一直在市中心医院治疗,从你大一到大三外婆去世,光是医药费总计就花费了245600元,这3年的生活费和其它费用恐怕最少也需要5万左右。”
他故意停顿一会儿,才又接着说道:“其中有3万左右的医药费是医院医护人士替你们捐款缴纳的,6万多是张清远教授替你缴纳,历史学院先后给你提供过4万左右的救助,我们的调查没有问题吧?”
欧云听到这篇长篇大论,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沉静的看着他。
贺文峤从一个文件夹里抽出一大叠缴费单:“余下将近12万左右的医药费,不知欧云老师是否能提供下资金来源?”
“我一直在不停做兼职赚钱。”欧云冷冰冰的回答。
“这个我们已经跟学院和张教授核实过,你从大一开始就在历史学院的挡案室工作,一个月有600元的工资,张教授每个月会支付给你1000元左右的翻译资料费用,但这些费用远远不够你支付医药费。”
贺文峤也不知不觉收了笑:“你的外婆是在你高一下学期时被确诊为尿毒症,当时的病情已经非常严重,你曾经用家里的老房子和地向银行贷款10万,这笔钱到你大学毕业后就还清了。”
他想了想,又补充一句:“你除了这笔贷款外,并未在其它银行办理过信贷业务,10年前襄州市的薪资偏低,一个普通的女大学生,很难通过兼职筹措到这么大笔钱。”
“你压根就无法想像,我当时有多努力赚钱。”欧云扯了扯嘴角:“我当年一天只睡4个小时,除了在学院兼职,帮教授翻译资料,还会在网上接一些兼职,这些是我省吃俭用攒下来的。”
贺文峤的目光在她脸上顿了顿,十分认同的一点头:“没关系,欧云老师可以提供一下具体的兼职工作和地点,虽然已经过去了10年,但只要仔细查,未必不能查出来。”
欧云说:“我已经记不住了。”
“忘记了?”贺文峤一幅不太意外的样子:“看来我的猜测没有错,欧云老师果真另外有生财之道。”
欧云习惯性的捋了捋耳后的碎发:“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没关系,这个问题我们可以放在最后说。”贺文峤将这叠缴费单放在一边,转而问:“不知道欧云老师有没有听说过一个叫张青弦的人?”
欧云一怔,她诧异的看向贺文峤,神色中露出奇怪和戒备,半天后,才十分谨慎的回答:“他是教授的儿子,早在25年前就已经随着母亲出国了。”
贺文峤点点头,笑问:“那你知道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吗?”
欧云皱眉:“自从他出国后,教授再也没有见过他,我对他的了解也只是源于教授三言两语的描述,听说他小时候非常聪明,是教职工宿舍有名的神童,5岁时就能把《唐诗三百首》背出三分之一来。”
贺文峤说:“前些年,张教授每次出国都试图寻回这个失联多年的儿子,但始终没有任何线索,如今他若是还活着,恐怕年纪跟我不相上下,张教授年轻时长的风度翩翩,我想他儿子的长相应该不会太差,说不定也会是一个美男子。”
欧云没有说话,眼神里流露出深深的困惑和不解,明显是不太明白警方为什么会突然提到这个人。
“还记得黄副书记跟你的谈话内容吗?”贺文峤说:“这次网上对张教授的质疑是有预谋的报复,这个人通过指证张教授有精神障碍,想要彻底否定古殇国的存在,想让张教授不惜用妻离子散维护的毕生追求变成一个笑话,他想彻底毁了张教授。”
欧云看着他,瞳孔骤缩,几乎立刻就反应过来:“你怀疑这个人是张青弦?”
“张教授醉心学术,痴迷于古殇国的研究,他从不与人发生任何矛盾,也不会跟人生出这样的血海深仇,这点我相信你比我更清楚。”贺文峤凝重的说:“我们反复询问和排查过,目前嫌疑最大的就是他的独子张青弦。”
“为什么?”欧云微微皱眉:“当年的离婚是教授这辈子最为后悔的事,他无时无刻不在悔恨当年的草率,他对独子抱有万分的愧疚,一直希望把这个儿子找回来,他甚至还为这个25年都没有见过面的儿子买了房子。”
“我觉得张青弦的心理,欧云老师应该能理解。”贺文峤叹口气:“据张教授说,张青弦应该要跟着张教授留在国内的,正是因为张教授过份痴迷于古殇国的研究,自认没有足够的精力和时间照顾儿子,这才将他交给母亲刘依玲抚养。”
欧云眼角微跳,诧异的说:“他难道以为是教授抛弃了他?”
“他的继父并不是一个长情的人,因为华侨的身份十分受人追捧。”贺文峤隐晦的说:“他在国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