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力挠挠下巴，兴趣盎然的盯着讯问室里的贺文峤，脸上渐渐浮出坏笑：“看来贺老大是想诈她呀。”
汪亮一听，立刻开始紧张到不停搓手：“我们副队说，就算欧云老师是幕后主使者，但他们的联系沟通方式非常隐蔽，很难找到有效的切入口，除非他们主动交待，或者找到他们平时联系的交易地点。”
高力点了点头：“我看过那两个小崽子的讯问记录，他们确实是有恃无恐，并且坚信自己没有留下半点痕迹，这才敢在警方面前硬的像块骨头。”
“那贺组长能诈出来吗？”汪亮忧心忡忡的问：“一旦让欧云知道警方把她跟肖成辉和方伟联系在一起，她肯定会格外忌惮，除非我们拿到确凿证据，否则她绝不会再轻易开口的。”
“别着急。”高力嘿嘿一笑：“我觉得欧云会交待的。”
“为什么？”
“因为她需要抛出一部分罪行来打消警方对她的怀疑，而被她抛出来的“罪行”可能都无伤大雅，甚至构不上犯罪。”
“呃...什么意思...”
“断尾求生的道理懂吗？不管她平时跟晏涛的来往多隐蔽，但晏涛曾经侵犯过她，这是她无论如何也掩盖不了的，她必须弱化这段起点，暗中请人跟踪监视晏涛，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符合一个受害人的自我保护机制。”
“所以，她会直接承认？”
“肖成辉和方伟跟踪监视晏涛，没有给晏涛造成任何实质性的伤害，他们之间除了可能有金钱往来，肯定不会有其它的牵扯，她也不会允许这样两个人介入她的计划，所以她抛出这两个人对她而言没有半点影响。”
“也就是说肖成辉和方伟根本不知道她为什么要监视晏涛，甚至他们以为自己监视的人是何小青，因为晏涛一直利用暗恋者的身份，形影不离的跟在何小青身边。”
“对，她在制造这桩血案时，无论布局再完美，也不可能半点纰漏都没有，所以她必须在诸多罪行中，选一些无伤大雅的抛出来，替自己洗脱嫌疑。”高力说完，又忍不住猜测：“我觉得她敢出现在晏涛的凶案现场附近，肯定会给自己留下后招。”
“难道她手里有证明自己不在场的证据？”汪亮睁大眼睛：“那她刚才为什么不分辨，还一幅被贺组长抓到把柄的神情。”
高力高深莫测的咂嘴：“这姑娘有点意思啊，竟然想套路警方掌握的线索。”
汪亮愣住，满脸的茫然。
高力忍不住笑了起来：“专案组进入襄大已经过去好几天，襄大的建筑也被反复排查搜索，对于警方究竟掌握了多少线索，她大概也没数，虽然她反复推演过整个计划，但犯罪者的本能让她谨慎又小心，她早就做好被传唤的准备，并且打算将计就计，通过这次讯问，套路出警方的深浅。”
“我明白了。”汪亮眼前立刻亮了起来：“她故意装作被贺组长抓到证据，想让贺组长对她掉以轻心，更想让贺组长再讯问其它问题，以便她通过这些问题推断警方手里的筹码。”
“聪明。”高力拍拍他的肩膀：“有前途。”
汪亮顿时笑的像根大倭瓜。
高力看了眼从头至尾都没说话的闻伊，忽地有些发愁的叹了口气，他伸手揪了揪闻伊的耳朵，低声说：“这事吧，谁遇到都会难受，你只能想开点了。”
闻伊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监控视频里的欧云，头也没转开的敷衍：“我知道。”
高力想了想：“陆青案中，张教授确实已经被排除了作案嫌疑，杀害陆青的另有其人。”
“所以，欧云和张青弦的嫌疑最大，是吗？”闻伊转头看着他，黑黝黝的眼睛里微微带着几分湿意。
高力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他头一次为自己贫瘠的语言能力默哀。
幸好，闻伊并不打算从他嘴里听到答案，很快就回过头，继续盯着讯问室。
“晏涛跟诸多受害人之间，靠原始的传纸条保持联系，而你跟肖成辉和方伟也是借用了类似的方法，明面上你们根本就没有任何交集，也从来没有见过面，甚至没有人知道你们竟然认识。”
贺文峤笑说：“我很喜欢一句话，这个世界上只要是发生过的事，无论多么隐蔽，总是会露出马脚来的。”
欧云沉默了两分钟，忽地轻轻往后靠在椅背上，深吸口气，坦率的承认：“确实是我请他们帮忙跟踪晏涛的。”
贺文峤露出了然的笑意：“为什么？”
“晏涛是个极度好色、狠毒、无耻的人，他偏爱年长的女性，尤其是已婚已育的家庭主妇，学校关于他跟何小青的绯闻传的沸沸扬扬，我见他一反常态的表演起痴情的人，就觉得非常恶心。”
欧云嘴角浮起一个虚假的微笑：“我一直在怀疑他考入襄大的原因，害怕他在背后抵毁伤害我，更怕他将当年的事捅到教授面前，甚至把那些照片撒播出来，我小心翼翼防着他，但是我不敢亲自去盯着他。”
“所以，你选中了肖成辉和方伟。”贺文峤光速认同了她的理由：“不过你是怎么选中他们的。”
“花钱。”欧云简明扼要的说：“我在襄州市内某个隐蔽的群里发布了悬赏，最初是肖成辉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