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文峤若有所思:“她肯定不会放弃,不过她当时可能是觉得自己只是一个普通大学生,还是一个带着重病外婆的拖油瓶,她跟你在一起,只会给你带来无尽的麻烦和困扰,所以她当时压抑了自己的情感。”
张清远没说话,只是脸上的表情有些五味陈杂。
“外婆去世后,她开始专心读书,最终成为当年的优秀学生,您和其它几位教授看中了她的能力,极力推荐她留校,这个举动让她对你进一步产生误解。”
贺文峤试着分析:“没过多久,她考上了您的研究生,变成辅导员,屡次受到学院的嘉奖,这时候她认为自己已经足够优秀,才重话旧提的想要从您口中得到一个答案。”
张清远安静的听着,期间没有任何表示。
“你们没有发生实质性的关系时,她也许会克制自己的情感,理性大于感性,可一旦有过关系,她只会更加迫切的想要给这段感情一个结果。”贺文峤说:“她认为闻伊会反对你们的想法,也是近两年才冒出来的吧?”
“你说的都对。”张清远闭了一下眼,露出了一个有点无奈的微笑:“我其实很后悔那次醉酒,我一直想要补偿她,但她不愿意接受,不论我怎么解释和道歉,她都认为是小伊阻挠了我们的关系发展。”
他叹了口气:“如果不是这次的争议来势汹汹,她...”
“她就会直接找上闻伊,要求闻伊不要再影响您的个人生活,甚至是从您的生活中消失。”贺文峤接上他没说完的话,直言:“所以,她始终对闻伊抱有敌视和不满,甚至认为闻伊影响了她的幸福生活,她憎恨闻伊。”
“在这个问题上,她确实钻牛角尖了,她一直嫉妒小伊可以名正言顺的住在家里,可以在公开的场合牵我的手,可以替我做任何决定,我死后,只有小伊才是我的家属,才有资格决定我埋在什么地方。”
“当年闻伊考上大学后,她给闻伊留过一个电话号码,没过一个月这个号码就被注销,她再也没有主动找过闻伊,也没有留下任何可供联系的方式,你当时就有察觉,所以也从来不会让她们彼此联系。”
“她们一个是我的女儿,一个是我的学生,对我来说同样重要。”
“欧云老师有没有跟您讨论过关于网上的那些争议?”
“她跟了我将近10年,经历过无数次被质疑、误解、抵毁和诽谤,我们之间有默契,不会太过在意网上的争议,她就算看见也不会告诉我,不过她毕竟年轻气盛,有时候也会把争议分门别类的进行反驳和澄清。”
贺文峤挑了挑眉:“我看过网上的讨论帖,热度最高的帖子已经有超过10万的回复量,以前的争议只是关乎学术,但是这次有很多人不仅质疑古殇国是否存在,甚至在对您进行人身攻击。”
他顿了顿,说:“欧云老师带着研究室的学生逐一回复质疑,有些不止回复过一次两次,可见她本人非常在乎这些言论,在极力维护您的名誉和古殇国的研究。”
张清远无奈的说:“我劝过她,让她不必花费时间在这种地方,但她不愿意听我的。”
贺文峤:“作为您的学生,面对那些指控她有理由愤怒。”
张清远平静的说:“在古殇国这件事上,我确实没能拿出更确凿的证据,这是事实,我无可辩驳,也愿意承担大家的指责和评论,但他们指控我虚构古殇国、骗取国家的研究经费,我是不会认同的。”
“有没有骗取国家经费,只要稍作查证,就能水落石出。”贺文峤说:“至于古殇国到底是不是真实存在的,这是学术问题,27年前,您从青海挖掘出来的东汉女尸至今仍然躺在博物馆,帛书和墓志铭也保存至今,这些都是证据。”
张清远说:“我并不害怕别人质疑古殇国,争议也代表着关注,越多人在争议中发表见解,就说明这些人依旧在关注古殇国,就算我无法找到这个国家,但我相信在未来的某一天,总会有人完成我的梦想。”
贺文峤听到这儿,微微抿了抿嘴唇,他看着神色漠然的张清远,一时间竟有些拿不定主意,犹豫间,他下意识伸向自己的衣袋,摸出一包还没有开封的烟,放在鼻端深深嗅了嗅。
张清远看了眼烟盒,说:“可以给我一根吗?”
“您不是戒烟了?”
贺文峤看了眼紧闭的门,这才飞快点了一根递了过去,随后又摸出一根塞进自己的嘴里,可惜他还没来的及解馋,就被秦朗半道截走了。
张清远看着指尖的烟:“前几年肺不太好,小伊硬逼着我戒烟。”
贺文峤忙说:“那咱们悄悄的,别让她知道。”
张清远轻声笑了笑。
秦朗叼着烟,默不作声的观察张清远。
三个人围着茶桌吞云吐雾,幸好开着窗,烟雾很快就被风吹散了。
贺文峤盯着缭缭升起的烟雾,忽地开口:“我在那个帖子里看到有网友怀疑您有精神障碍,认为古殇国只是您幻想出来的。”
张清远脸上的笑意瞬间凝固,他抬眼看了眼贺文峤,脸上露出几分略显苦涩的笑意。
“网上的消息很多都是凭空捏造,但这个帖子内容引来很多的心理医生现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