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进边说,边拿出一叠照片摆在桌面上:“赵倩使用的东西远远超过学生的消费水平,但是她们的银行卡内没有这些支出的流水,我们调取了她近一个月的行踪,发现上个月赵倩独自去盛业路的天心商场买过化妆品,当时她用的是现金。”
他深深吸了口气:“暂时没有查到她外出打工的线索,她用来购买这些高档商品的收入也没有查到具体来源。”
贺文峤心里突然一跳,一个妙龄少女,想要快速获取高额的收入,实在太简单了。
“贺队,这个女学生的收入恐怕不是那么合法。”段奇看着他,也叹了口气:“现在很多有点闲钱的男人都喜欢在大校里流连,寻找那些想要走捷径的女学生,通常这些人会带女学生出去开房,完事后给一定的报酬,她们把这种行为叫做援交,这在大学里是非常普遍的事。”
他想了想,又补充几句:“我也查过好几起类似的案件,女学生不仅出卖身体,甚至出卖卵子,或者是被引诱进入网络贷款,靠不停借钱来维持高消费,但网贷最终还是会转向身体交易,很多女学生还不起贷款就会被迫卖淫还债。”
贺文峤沉吟片刻,问:“襄州大学近几年有出现跟网贷相关的案件吗?”
“前年出过三起。”段奇说:“两个女生和一个男生,被引诱进校园裸贷,借三千块钱,最终利滚利,不到三个月竟然要还10万块钱,如果不还钱,网贷公司就威胁要把他们的裸照发给她们的亲戚、朋友和同学,有个女生受不了重压想要自杀被救下了。”
贺文峤隐约记得有这么一回事,想了想,就说:“我记得当时整个襄州市都在严查校园周围的小额贷款公司,政府曾经三令五申,严禁在校园周边经营这种类型的公司,更严禁向学生贷款。”
“这种事怎么禁的住?”
段奇苦笑:“这种公司本来就是不正规的,也不去工商部门注册,有时候一个公司就只有两三个人,不超过四张办公桌,很多甚至只是随便找个小办公室,位置极其隐秘,敢去借钱的学生要么就是不懂世道险恶,要么就是被骗过去的,他们一旦陷进去,就很难脱身,而且也不肯向外界求助。”
贺文峤垂头,看着那个黑衣男人,眉锋微微蹙起:“清海大厦有这种小型的网贷公司吗?”
“我们正在排查。”段奇说:“虽然没有拍到这个男人的正脸,但他只要在清海大厦出没过,我就一定能把他揪出来。”
贺文峤点点头,随后侧过头问陶进:“许依依和万芸呢?”
陶进说:“万芸的父母在她9岁的时候就离婚了,她跟父亲和继母共同生活,她继母又生了一儿一女,对她极其吝啬,一个月的生活费也只有五六百,而且时有时没有,据她室友反映,她也是在大二上学期开始的高消费,她说是亲妈找了一个有钱的后爸,生活费是后爸支付的。”
“实际情况呢?”
“她母亲在莞城的一家工厂打工,3年前再次结婚,不过她的继父并非有钱人,只是有一家早餐店,她继父也是二婚,跟前妻生有三个女儿,都还没有成年,生存压力也很大,对她这个继女的经济支持非常有限。”
陶进说:“两年间,她母亲总共给她邮寄了2000元的生活费,其中有一千是她生病后,向母亲索要的。”
贺文峤掏出烟盒,给抽烟的同志各发了一根,然后叼着一根烟,深深吸了好几口,才面色不郁的说:“许依依也一样?”
“她是檀溪县人,情况跟赵倩略微不同。”
陶进说:“她父母每个月给她差不多1500元到2000元左右的生活费,她用的手机和电脑是家人购买的,不过她平时经常请同学吃饭唱歌,出手很阔绰,很多人都以为她是富二代,她在生物学院非常有名,追求者众多,最有名的是,她从来不收任何追求者的礼物。”
贺文峤没说话,但他已经有了不祥的预感。
很多人经常会把虚荣和自尊相提并论,大部分过度虚荣的人只会觉得自己的自尊心比较强,更有上进心,他们不肯承认自尊心扭曲就会演变为虚荣心,这是一种性格和心理上的缺陷,是为了取得荣誉和引起普遍的注意而表现出来的社会情感和心理状态。
最显著的症状就是盲目攀比、好大喜功、过分看重别人的评价、自我表现欲太强和有着异常强烈的嫉妒心等。
人人都会有或多或少的虚荣心,尤其是年轻的男孩和女孩,他们缺乏坚定的心智和信念,无法坦然的面对人与人之间的差距,不能接受自己的普通和平庸,如果虚荣心一旦超过某种限线就会让人变的面目全非,让人变的不择手段。
会议室内,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另外两个下落不明的女生,一个叫张婷,电子信息学院大四学生,22岁,10天前,她借口父亲病重,请假半个月,经过核实,她父亲身体正常,而且不知道她请假的事情,我查过监控,她请假后就离开了学校,随后行踪不明。”
陶进沉声说:“另一个女生叫卓洛洛,文学院大一学生,18岁,5天前早上9点17分从东门离开学校,至今未归,学校在前天就通知了家属,但目前依旧没有家属前来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