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反复思考这些受害人被杀的原因,除了当年的受害婴儿报复,就是祭祀杀人,只是单纯的为祭祀杀人,不会只选择这些卖过孩子的罪人,这跟祭祀相悖。”秦朗说:“我想来想去,或许凶手清洗这些罪人,用婴儿俑代替那些被贩卖的婴儿,是为了让婴儿的魂魄安息,他是在用死者的命,祭祀那些受害婴儿,借此洗掉某些人身上的罪过。”
贺文峤挑了挑眉,若有所思的说:“同志,你的这个想法很大胆。”
秦朗皱了皱眉,表情难得有些隐隐的犹豫,他想了想,说:“凶手已经明显的告诉我们,他是在给那些婴儿复仇,但我一直想不通他突然复仇的动机。”
“你不是说因为有些孩子只是刚好长大了。”
“这只是一种猜测,在没有确凿的证据前,都不做数。”秦朗说:“从每个月都有刚出生的小狗,到完全相似的婴儿俑,凶手可能很早就在布局,他选择在赵万成的窗外杀掉鲁海堂,我甚至觉得他是在故意为之,目的就是让我们发现赵万成那段遗忘的记忆。”
贺文峤说:“大华窖厂在四年间先后有4个职工自杀,难道这就是凶手想让我们知道的事情?”
秦朗摇了摇头,没说话,只是盯着电脑,反复观看赵大水的讯问监控。
贺文峤跟着看了几分钟,说:“15日凌晨案发时,他肯定不在家里睡觉,我已经安排人去查他的行踪,这孙子怎么看都让人觉得可疑。”
李洪亮轻咳一声,说:“李队让我们查过他,他住在上关区,那片是城中村,有很多群租房,他租住在一幢旧楼房的楼顶,房子不到三十平,厨房是露天的,洗漱得去楼下的公厕,条件很差。”
贺文峤说:“他在国外打工多年,就没存下点钱?”
“7年前他父母出了车祸,父亲当场死亡,母亲在ICU住了37天,因为是他父亲闯红灯,负主要责任,所以对方只象征意义的拿了五万块钱,这次意外花光了他所有的积蓄,他把老家的房子、地、县城的房子全部低价卖掉,可惜还是没有救回母亲。”
“听起来,他倒是个孝子。”
“原本他在老家有个女朋友,两个人恋爱多年,只等他回国就结婚,但他父母死后,女朋友主动提出分手,火速嫁去了县城,他办理完母亲的葬事后,就只身来到云海市,租了个房子靠打零工为生,也是在这段时间里,他频繁去探望赵桂菊。”
“他们是怎么联系上的?”
“赵大水会一些墙体手绘,他在云海市承接一些小区、公园的墙体绘制,据说他是从一个工友口中得知赵桂菊的服刑地点,从这以后,他每个月都会去探望赵桂菊和她的父母,他赚的大部分钱都给赵桂菊买了东西,这次赵桂菊住院,大部分费用也是他出的。”
贺文峤掏出一根烟,叼在嘴里,打火机被他捏在指间转的飞起,他边转边说:“赵大水跟赵桂菊多年未见,赵桂菊擅于跟有钱人玩金钱与肉欲的游戏,赵大水也有相恋多年的女友,要说他从小就喜欢赵桂菊好像不太符合事实,既然有这么深的情意,为什么他们多年没有联系。”
“会不会赵大水在落魄以后,意外得知赵桂菊的服刑地点,这才捡起了少年时的那些心动和情谊。”李洪亮想了想,好像觉得自己的推测挺靠谱,眼睛发亮的接着说:“也许赵桂菊欺骗了他,把自己塑造成被无辜牵连的弱女子,让赵大水把自己想像成救世主,过去的那点情谊被无限放大,当赵桂菊罹患绝症后,赵大水才肯不顾一切的想要救她,所以他刚才接受讯问时,才会表现出对警方的极度反感和厌恶。”
贺文峤听的当场怔住,他没想到这个满脸正气的小警察,竟然会有如此丰富多彩的想像力,顿时有点惊为天人,拍拍李洪亮的肩膀,夸道:“不错啊,小同志,你一定经常看言情小说。”
李洪亮脸色微红,他尴尬的捏了捏手指,说:“这...这只是我的一点想法...”
“这个想法很好,很符合赵大水和赵桂菊的现实情况。”贺文峤笑说:“两个落魄的人,未尝不会抱团取暖,纵然只是一点心理上的安慰,赵桂菊是一个身陷牢狱的人,赵大水对她来说,可不就是救世主。”
李洪亮的眼睛又开始闪闪发亮。
贺文峤有些想笑,但又忍下来,说:“你去查几件事。”
“请组长咐咐。”李洪亮连忙拿出随身携带的本子和笔,表情十分狗腿。
贺文峤笑说:“第一,查查赵大水近7年来的财务情况和详细开支;第二,查一下赵桂菊的缴费记录,看看这9个月内,她有没有异常收入。”
李洪亮面露诧异。
贺文峤慢悠悠的点燃烟,半晌后,才说:“我这个人比较低俗,从来不相信所谓无欲无求的爱情,我总觉得赵大水跟赵桂菊之间会不会有些别的猫腻,维系一段长久的感情,要么就是真情使然,要么就是有利益纠葛。”
李洪亮抿抿嘴,说:“那我马上去查。”他刚走到门口,又回过头,看着贺文峤放在桌上的名单,问:“赵大水写下的这些名单不需要排查吗?”
贺文峤拿起纸,放在嘴边轻轻吹了口气,说:“这个我会安排其它人去查,你要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