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年前那起特大婴儿贩卖案,共有27名案犯,已经刑完释放的有14人,这些人的行踪正在核查中,其中有9人留在本地,3人赴外地打工,1人患病离世,1人自杀,赵桂菊9个月前因为身患癌症,已经办理了保外就医,如今正在云海市中心医院住院化疗。”
陶进边说边把资料递给秦朗,说:“我去医院核实过,赵桂菊是子宫癌晚期,化疗也就是在拖日子,随时都会死亡,替她办理保外就医的是一个叫赵大水的男人,是她远房表哥,今年43岁,无业,未婚,平时靠打临工生活,他身高有1米78,与鲁海堂案的凶手身高不符。”
赵大水的资料里夹着一张他的照片,应该是前几年照的,他穿着一身褐色皮夹克,黑色牛仔裤,黑色板鞋,脸上没什么表情,左侧嘴角微微翘起,露出一个若有若无的微笑,看着颇有几分俊朗。
秦朗翻了翻资料,说:“他没有卷进贩卖婴儿案里?”
“按目前的资料来看,应该是没有,他15年前赴国外打工,7年前才回国,中间只回国六次,每次回来的时候赵桂菊都不在云海市,应该没能见上面。”陶进说:“但是他回国后,每个月都会去监狱探视赵桂菊,偶尔也会探视赵桂菊的父母,给他们捎点生活用品,这次赵桂菊的保外就医,是他全权办理的。”
资料中有几张赵桂菊的照片,很多画面已经模糊的泛了黄,她穿着碎花齐踝长裙,带着遮阳帽,肩膀上挎着小包,拿着两朵菊花放在鼻端,好像正在闻着花香,她脸上的笑容微微有些阴郁,看着并不开心。
秦朗把赵大水的照片和赵桂菊的摆在一起,若有所思的扬了扬眉。
陶进说:“我们已经传唤了赵大水,也在核查他近几天的行踪,但是他的身高与我们预测的相差太远。”
“鲁海堂案的凶手不一定就是杀害其它人的原凶。”秦朗说:“虽然这8起凶杀案看起来作案手法都极其相似,但也不能说明凶手就是同一个人。”
陶进一愣,说:“难道有人模仿作案?”
秦朗说:“去年几个死者的尸体已经高度腐烂,高力没办法确定割喉的力度和角度,也没办法估算出凶手的身高,光凭剁手剖腹很难判断。”
“可是那些人俑都是一模一样的。”陶进说:“就连恶魔之婴的眼神和那种笑中带恨的表情都完全相同,明显是出自于同一个人之手。”
“光凭这个还不够。”秦朗微微皱了皱眉,转而换了一个话题,问:“几个受害人的排查结果出来没有?”
“我们先排查了两位女死者的生育记录和近9年的行踪,发现她们每隔一年半就会出一趟远门,少则三个月,多则五个月,但是计生部门和医院都没有查到她们的生育记录,我在想,就算她们是偷偷出去生孩子,可能用的也是假身份,或者是去的黑诊所,很难追踪。”
陶进说:“我是打算去一趟罗平县,她们的家属都被暂时拘留,可能从她们嘴里问出点什么的速度还要快一点。”
秦朗点点头,表示赞同。
正在这时,贺文峤跟李拥军推门进来。
“8个受害人,除了两位女死者和鲁海堂的家属没有交待,其它死者的家属都曾出售过亲生孩子。”贺文峤边说边把一堆资料扔给秦朗:“8月份被杀的周伟成分别在16年前、14年前和10年前卖过三个男孩,9月份被杀的徐复元在14年前、13年前和11年前卖过四个孩子,三男一女,其中有两个是双胞胎。”
陶进忙把资料仔细看了一遍,皱眉说:“其它人最少也卖过一个孩子,时间都在9年前。”
“对。”贺文峤说:“自从赵西凤团伙被抓后,云海市的贩卖婴儿利益线基本被斩断,但这不代表就没有其它犯罪团伙的存在,当年赵氏三姐妹的金钱帝国极尽辉煌,贩卖婴儿的利润高达数倍,难免没有人暗中效仿。”
“不是难免,是肯定。”陶进说:“两位女死者近9年的行踪十分诡秘,我怀疑她们离开云海市就是为了赴外地生子,生下的婴儿直接卖掉,女性怀孕头几个月只要穿的衣服够宽松,很难让人察觉出来,后三个月孕肚才会明显的凸出来。”
贺文峤扬了扬眉,说:“那倒是有点意思,卖过孩子的人都变成了受害者,听起来更像是被卖的人在进行报复,只是这复仇的时间也隔的太远了。”
秦朗说:“也许是当初被贩卖的孩子现在刚好长大。”
李拥军立刻说:“我去查过,9年前被接回来的婴儿现在最大的也只有11岁,近几年被父母从福利院接回来的孩子最大18岁,最小14岁,都在本地的学校读书。”
秦朗问:“资料有吗?”
“有。”李拥军把资料递给他,然后说:“我看了好几遍,感觉都没什么问题。”
秦朗说:“不管有没有问题,先上点手段,24小时跟踪他们的行踪,往前查查他们有没有接触过什么社会上的朋友。”
李拥军点点头,神色难看的问:“难道真的是这些孩子在复仇?”
“未尝没有可能。”秦朗脸上没什么表情的说:“他们是这桩案子里最大的受害者,是最有理由进行报复的人,但在没有确凿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