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伊愣了片刻,再度出离愤怒,义愤填膺的说:“还有没有天理了,这王八蛋竟然还能醒过来,对他们这种变态来说,有没有男性象征恐怕都不影响他找乐子,王大红和黄玉费尽心机,竟然让他逃出升天,这家伙的运气未免太好。”
主治医生被她的豪言壮语惊的满脸通红,忙不迭的借故跑了。
秦朗看了她一眼,语气中似乎也难掩无奈:“我们是警察,不是审判长,这种事情由不得我们做评判,再说他是这桩连环凶杀案的受害人,他的证词对我们警方来说才至关重要,如果没有证人,这个案子就无法圆满的画上句号。”
闻伊拍了下胸口,说:“不行,我要心肌梗塞了。”
她愤愤不平的说:“罪魁祸首变成了大傻子,咱们拿她没办法,没想到陈度这种人竟然也能活蹦乱跳,王大红要是没死,估计还得跳出来再给她一剪刀,黄玉幸亏是傻了,不然她怎么受的了这个结果。”
秦朗淡声说:“最无辜可怜的是他们的儿子。”
说完这句话,他转身离开了病房。
闻伊恶狠狠的瞪了眼依旧冲着她傻笑的黄玉,跟着气哼哼的走了,大力甩上了病房的门。
很快,整个病房只剩下黄玉一个人,她坐在床上,从枕头下面摸出一个玩具车,兴致勃勃的把玩起来,时而拿着车放在被子上滑动,时而高高举过头顶,她仰着头,盯着玩具车,脸上露出开心的傻笑。
隔壁是一间空置的病房,王辉坐在电脑前,正盯着屏幕,里面是黄玉的病房,从屏幕里可以看到黄玉的一举一动,一个眼神一个动作都尽收眼底。
王辉说:“没发现什么异常,昨晚半夜她大概是因为尿急,竟然蹲在床边解决,事后裤子都没穿,就躺回到床上继续睡觉,还是保姆发现后,替她把裤子拉了上去。”
闻伊一阵恶寒,纳闷的说:“这也傻的太彻底了吧?”
王辉双手一摊,同样一脸便秘的不悦神情。
秦朗突然说:“我已经给贺队发了短信,他会亲自安排人进行布控。”
布控?
闻伊和王辉不约而同的看着他。
秦朗淡声说;“陈度没有苏醒。”
闻伊张大嘴,很快,她又反应过来:“你在诓她?”
“如果她是真傻,这个消息对她来说就毫无意义。”
秦朗说:“如果是装傻,她绝对不会接受陈度苏醒的结果。”
闻伊用力拍了下他的肩膀,说:“你脑子转的太快了,我还以为这个消息是真的,差点没把我气死。”
秦朗:“这只是一个很简单的陷井,仔细一想,就能一眼看穿。”
“但是你在黄玉的心里埋下了怀疑的种子,而且你临走时激起了她的愤怒。”
闻伊手舞足蹈的说:“不管陈度是不是真的醒了过来,她都会想办法亲自去验证一番,否则她会寝食难安,装傻子也没办法集中精力。”
怀疑,是人性中最大的弱点,也是最难以捉摸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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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天后的凌晨两点半。
黄玉在陈度的病房内被捕,她将装有洗洁精的液体通过注射器打进了陈度的药水中,被埋伏在病房里的朱博然人脏并获。
秦朗一个临时布下的陷井,竟然真的网住了黄玉这条擅长摆布人心的大鱼。
朱博然说,但凡她有过一丝善念,肯放过陈度,也不会掉进这个陷井。
被捕的第二天,黄玉交待了她借胡月之手逼死颜宛玲、鼓动王大红杀人报复、引诱谢然跳楼自杀的全过程,并且在整整二十八页的证词上签字按下手印。
在这之前,刘凡就已经证实,谢然家中的园林大剪刀,正是胡月从朋友家的五金店购得,她们为了把这把剪刀送到谢然家中,可谓是费尽心思,从始至终,谢然都不知道自己的厨房里多了一把剪刀。
颜宛玲服用大量安眠药致死,王大红也服毒自尽,这桩连环凶杀案总共有15个男性同志遇害,只有陈度尚在昏迷中,但这一辈子都很难再醒过来。
至此,这起男根猎手案,终于尘埃落定。
闻伊敲开秦朗办公室的门,问:“我想去看看罗媛媛,你要不要一起?”
“嗯。”
秦朗应了一声,说:“听说她妈也被拘留了。”
“当然得拘留,她知情不报,明知王大红是杀人凶手,还帮着隐瞒和抹掉证据,这是明晃晃的包庇罪,可不得负刑事责任,局里已经一起移交给检察院了。”
闻伊皱眉说:“这桩案子,看似是同妻这个群体向同志这个群体发起的复仇,就像是一桩简单的仇杀,但真的把案子从头到尾理清楚后,我又觉得挺诡异,不管是王大红、黄玉,还是夏宜兰和胡月,她们其实都是受害者,但最终却变成了加害人。”
她说:“如果她们当时选择另一种方式,会不会就不是现在这个结果了。”
好半天后,秦朗才说:“人处在某种特定的环境中时,思维就会变的很狭隘,颜宛玲如果没有死,王大红或许就不会成为杀人犯。”
他说:“说到底,真正的幕后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