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月怔怔的问:“心理疾病?”
“理论上可以这么认为。”
秦朗说:“但也不能排除有些人就是天生变态,喜欢追求刺激,虐待狂本身就是一种精神疾病,属于幻想症的一种。”
胡月看着他,问:“所以说,就算我现在去告发谭明凯,就算我证据确凿,也并不能让他受到应有的惩罚,是吗?”
贺文峤眼角一跳,他从这句话里听出了某种让人毛骨悚然的东西,忙不动声色给刑侦队发短信,让他们调查谭明凯的下落。
秦朗问:“我想知道你是怎么调查他的?”
胡月重新点上一根烟,吸了大半根后,才说:“我姐没死前,我其实很少来看她,因为谭明凯是个有钱人,我爸不让我总来姐夫家,免得以为我是去打秋风的,直到我姐死后,我在她化妆桌下发现了一个暗格,里面藏着她跟黄玉联系用的手机,但是没有卡。”
她说:“直到三个月后,我在外甥的玩具包里发现了一张电话卡,这是一个陌生号码,卡的主人我并不认识。”
秦朗说:“你在这部手机里发现了一个聊天群。”
“群名叫姐妹统一战线。”
胡月说:“我姐去世后,群主就将她清退出去,我找到一个计算机专业的同学,请他帮忙恢复了部分数据,我才知道这是一个同妻互助群,里面所有的群友都是襄州市的同妻,她们都有一个身为同性恋却欺骗她们进入婚姻的人渣丈夫。”
“知道谭明凯是个同志后,你认为胡蓉的抑郁症可能是他造成,所以你开始不动声色的调查他,想要拿到确凿的证据,但这件事并没有你想像中的那么简单。”
“当然不简单,我光是想要接近他,就花了整整8个月的时间,先是假装跟他的合作伙伴谈恋爱,陪这个肥头大耳的恶心男人上过无数次的床,才一点一点触摸到这些所谓成功人士的私生活,半年后,他才带我参加他们朋友间的聚会,谭明凯开始很吃惊,劝我好好回去上班,我没听他的,表现的很爱他的合作伙伴。”
“谭明凯上当了,以为你是同道中人。”
“对,他们这群人都是风流浪荡王,经常带着各自的女伴一起玩,有一次聚会的时候,有两个男人带着自己的妻子参加活动,当时谭明凯也在场,他不停看着别人的妻子,后来索性左拥右抱带着这两个女人去了同一个房间,其它人都似乎习以为常,我这才隐隐察觉,我姐当年遭遇过什么。”
朱博然说:“这是换妻?”
“他们把这个叫做换马。”胡月说:“是不是很恶心?”
朱博然肯定地一点头:“确实很难让人接受。”
胡月眼中带泪,恨声说:“我姐在这个人渣的身边,待了15年,我都不敢想像这些年她是怎么度过的,每次回到家,她又是怎么面对他们的儿子。”
秦朗平静的看着她,说:“你想出这种办法接近谭明凯,操作起来有一定的难度,你是胡蓉的妹妹,他本能上就会防备你,更何况做贼心虚,我不觉得他会当着小姨子的面,与合作伙伴的妻子眉来眼去,甚至发生关系。”
胡月垂下眼睑,避开他的视线,只是轻轻哼了一声,说:“你低估了一个妹妹想要为姐姐复仇的心,更低估了一个极品人渣的道德阀值,他与禽兽的区别,也就是长着一幅人模狗样的外表罢了,扒下那层皮,他甚至还不如禽兽。”
“胡蓉被谭明凯精神控制,沦为他的玩物,甚至因为他变态的性需求,被迫怀过其它人的孩子,同时,谭明凯还是一个双性恋,频繁出入同志酒吧,胡蓉的遭遇恐怕比被谭明凯带出去玩换妻游戏更糟糕。”
秦朗说:“事实上,你从胡蓉的手机中发现这个同妻群后,知道谭明凯是个同志,如果想要尽快了解你姐的真实婚姻生活,最简单快捷的方法就是去问黄玉和那个王大红,而不是费尽心机去查谭明凯。”
“我确实找过黄玉。”
胡月长吁一声,带着疲惫的口气,说:“我姐是9年前加这个互助群的,她跟黄玉认识一年后,渐渐成为无话不谈的闺蜜,有一次黄玉因为发现老公陈度是个同志,痛苦的跟我姐倾诉,我姐就推荐她加入这个互助群,但她从头至尾都没有跟黄玉提过她真实的遭遇。”
她揉了揉脸,说:“黄玉说我姐不是这个群里第一个自杀的同妻,自从她8年前进入这个群后,已经看到过6封发在群里的遗书,都是因为不堪忍受丈夫的背叛,也无法摆脱这种无望的婚姻,她劝我算了,说就算我拿到谭明凯是同志、出轨男人、聚众淫乱、背叛家庭的证据,法律也制裁不了他。”
秦朗凝神看着她,却没有说话。
胡月把手提包放在桌上,推到他们面前,淡声说:“这是我姐留给他儿子的遗物,里面是一个U盘,是她自己录制的视频,加密的锁我已经找人解开了,我以为她会留下什么证据。”
她苦笑着说:“其实里面什么都没有,她只是平静的讲述了她决定自杀的起因和经过,叮嘱她的儿子要好好上学,将来离来襄州,离开他的人渣父亲。”
秦朗问:“里面是不是还有你这两年来收集到的证据?”
胡月爽快的承认了,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