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是北郊区兴家庄南望山王家诊所,这是家私人诊所,全家人共同在经营,就相当于当地的社区医院,开业十几年,在当地挺有名气。”
夏政军说:“今年7月末,有个独居老头去看病,高烧一直不退,打针吃药都没用,病情总是反复,后来老头熬不过,才把屁股上的伤露出来,肛门严重撕裂,直肠受伤,发炎灌脓,这才引起发复高烧不退。”
贺文峤说:“这种地方的伤,医生应该一看就明白吧?”
“医生确实看出来了。”
夏政军叹口气,脸上浮出种无奈的笑,说:“但这个老头终身没娶老婆,也不接近女人,平时习惯独来独往,不爱跟人打交道,就医时扭扭捏捏,满脸的难为情,这个医生就想歪了。”
贺文峤说:“难不成这个医生以为是他自己弄的?”
“可不是。”
夏政军说:“出于对病人隐私的保护,医生啥都没问,谁也没说,连家里人都没吭声,每天默默上门给老头打针上药,送去一堆便于消化的流食,免费赠送水果蔬菜,把老头感动的哭过好几场,事后他还免费开了两瓶润滑剂,语焉不详的让老头事前用,老头以为是药,一直收着没舍得用。”
“这医生的心肠是好心肠,就是心眼直接偏到外太空去了。”
贺文峤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评价,只能一言难尽的问:“他有没有看见凶手是谁?”
夏政军说:“凶手是两个人。”
“两个人?”
贺文峤一怔,立刻说:“肖致远和段秀鸿?”
“就是这两个家伙。”
夏政军说:“当时是晚上九点多,老头平时喜欢在树林里下点夹子,抓些野兔什么的,没想到那天跑的有点远,随后在一块荒地上遇到了段秀鸿,当时段秀鸿正跟肖致远在山上野营,准备的有肉有酒,老头被忽悠着去一起喝酒,结果就出事了。”
秦朗问:“谁第一个侵犯老头的?”
“段秀鸿。”
夏政军说:“据老头回忆,是段秀鸿主动邀请他去喝酒,当时肖致远还很吃惊,好像并不是很欢迎他,坐在旁边一句话都没有说,他喝的迷迷糊糊时就被段秀鸿拖进帐篷,肖致远当时还劝段秀鸿不要这样,但段秀鸿直接把老头的衣服扒光了。”
他连吸几口烟,才皱着眉头继续说:“老头当时虽然被灌醉了,力气还是有,段秀鸿侵犯他时,他一直在反抗,后来肖致远就上去帮他按住老头的两只手,等段秀鸿完事,他也在段秀鸿的窜掇下忍不住侵犯了老头。”
贺文峤目瞪口呆的盯着他,片刻后,才感叹的说:“这些人,总能拉低我对变态理解的下限。”
夏政军说:“老头当晚就晕过去了,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帐篷还在,他的衣服穿的整整齐齐,枕头边上放着1800块钱,他觉得被男人强奸是很丢人的事,从来没有想过报警,直到身体敖不住了才偷偷去看医生。”
“还有其它受害人吗?”
“有,8月中旬,江中区东环路教育城远大社区医院,有个流浪汉,肛门撕裂,浑身都是被侵犯的痕迹,那玩意儿被撸破了一层皮,医生给他上完药后准备报警的,但一转眼,他的人就没了,不但人没了,还顺走了医生的手机,把医生气的够呛,报警不了了之。”
“市区?看起来像是肖致远独自干的?”
“就是他,当时流浪汉在教育城不远处的大桥下睡觉,肖致远拎着一箱罐装啤酒和牛肉坐在不远处喝酒,流浪汉馋不过,就凑上去讨酒喝,肖致远把他带到600米外的野草堆里,灌醉他后,强行将他侵犯,事后留下所有的酒和牛肉,还有1000块钱。”
“难怪没有报警,这流浪汉估计还以为自己捡了大便宜。”
“我们找到他的时候,他还在怀念肖致远呢,念念不忘那个牛肉的味道,直夸很正宗,三番两次让我们给他买酒喝。”
“肖致远引诱、侵犯流浪汉的手段,像是在模仿跟段秀鸿的第一次作案。”
“流浪汉声称,当时他虽然醉了,但脑子还有些清醒,他好像看见肖致远一直举着手机正对着他们的下半身。”
“拍照?”
“对,我怀疑肖致远侵犯他的时候,拍下了照片或是视频。”
贺文峤脸色一变,说:“要么他有留下战绩的习惯,想留着回家慢慢回味,要么他想跟别人分享,甚至他当时正在向另一个人直播。”
夏政军说:“但是北郊分局一直没有找到肖致远的这部手机,段秀鸿的死亡现场也没有发现手机,估计是被凶手拿走了。”
“听起来,段秀鸿更像是惯犯。”
贺文峤看向秦朗,说:“他们两人合伙侵犯受害人后没有清理现场,甚至连帐篷都没有带走,显然是笃定受害人不会报警,留下现金大概也是为了堵住受害人的嘴,所以肖致远有样学样,随后几次犯案都没有清理现场。”
秦朗说:“老年人被侵犯后,大部分都会觉得很羞耻,没有面子,他们认为这种事情被别人知道后会低人一等,被别人看不起,会受到别人的指指点点,所以他们都会选择息事宁人,保持沉默。”
他说:“段秀鸿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