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然看着她微笑,但她的眼角却缓缓流出了眼泪。
她说:“我是爱过他的,这一切都是因为我。”
她用手指沾着泪水放进嘴里吮吸,眼睛微微露出了光,好像又回到10年。
10年前,她还是一个普通的大学生,她的专业是服装设计,为了找到更多灵感,她经常往襄州市各大商城跑,一家一家逛那些时装店。
她买不起这些衣服,因此经常遭受店员的白眼。
她身上的衣服都来源于襄州市的地下商场和服装批发市场,100元可以买好几件,足够她穿上一两年。
肖致远永远不会知道,他在那个经常逛的地下商城里,早早就遇见过谢然。
那一年,他22岁。
年轻的谢然对这个衣冠楚楚、满身品牌还会逛地下商城的男人一见钟情,因为当时她看中了一条裙子,价格超出她的预算,店员建议她找人拼单,她问过几个路人,都被拒绝,只有肖致远主动跟她拼单。
她买下了那条裙子,肖致远买下两件白色衬衫。
当她主动伸出橄榄枝时,肖致远直接拒绝了她。
她听见了心碎的声音,失望落寞的回到学校。
她以为自己会跟这个男人擦肩而过,永不相逢。
命运最终眷顾了她。
3年后,她在母亲安排的相亲局中,再一次见到这个男人。
那一刻,她欣喜若狂。
她看出这个男人对婚姻和恋爱的排斥,但她不想放弃,她以为可以水滴石穿,只要她用心经营,这个男人迟早会爱上他。
每个女人都有一个梦。
心爱的男人最终爱上她。
从此,她就过上公主般被人宠爱的幸福生活。
她一厢情愿的推动了这场悲剧般的爱情。
她错了。
错的离谱。
肖致远永远不可能爱上她。
不是时间不对,而是性别不对。
她不该生成女儿身。
她的爱人迷失在禁忌的同性之爱中。
肖致远没有欺骗她,将真相直接告诉她,她哭过、求过、试过,可是没用。
她爱的男人无法对女人生出性欲,这无关女性的美丑。
即便是相貌平庸的女人,也希望得到心爱男人的爱抚和怜爱,但貌美如花的她永远也体会不到。
肖致远需要一个妻子或者说是恋人,他要应付父母家人。
他可以给她深情、尊重、怜惜、浪漫、陪伴,但是给不了她爱情,无法满足她的身体需求。
他们有过约定,可以先假扮恋人,应付彼此的家人。
她也曾跟其它男人接触过,但心里有过标准,再对的人也会生出各种瑕疵。
双方家长的催促让他们彼此狼狈不堪。
于是,她做出选择,继续留在肖致远身边,跟他扮演恩爱的恋人。
肖致远为了不被逼婚,跟寺庙的和尚唱着双簧,终于让他母亲接受他们暂时不结婚的计划,但是一定要求他们先生下孩子。
为了怀孕,她挨过上百针,喝过几个月的药,终于在大洋彼岸,如愿的怀上她跟肖致远的孩子。
那一刻,她再次欣喜若狂。
她知道同志的个人生活极其混乱,也曾经惶惶不可终日的害怕肖致远会成为艾滋病携带者。
但肖致远亲口承偌她,永远不会背叛她,不管是身体,还是灵魂。
除了不能做恋人该做的事,她一直以为自己是幸福的。
所有人都以为她是幸福的,她的父母看着他们就会由衷的高兴,他的亲人被肖致远照顾的面面俱到,生怕她会在家中受委屈。
她想,就这样吧!
柏拉图式的爱情,未尝不是爱情。
但是,她又错了。
命中注定不该拥的东西,强夺也就注定是场悲剧。
她可以平静的接受命运,但她没有想到,有人会因为她,开启了一场血腥的复仇。
“谢然,这件事情不是你的错。”
她听见有个好听的声音,正在试图劝她。
谢然从恍然中挣脱出来,她怔怔看着满脸焦急的闻伊,轻轻叹了口气,说:“你错了,是我杀的肖致远,我用砖头将他打晕,再用园林大剪刀割断他的下身,是我袭击了严壮、唐鸣和陈度,这一切都是我做的,如今我决定跳过法律给自己处刑,杀人就该偿命。”
闻伊急了,撸了撸袖子,就说:“你脑子咋这么轴,你爱上肖致远没错,没有爱上前,谁也不知道自己爱上的人会不会是个人渣,爱就爱了,错了可以改正,凭什么你要惩罚自己。”
她说:“凶手跟你一样是个同妻,常年饱受身体和精神的双重虐待,她的心理本身就是不正常的,她建立这个同妻的交流群,想把有同等遭遇的已婚女性聚在一起,互帮互助,这个想法没有错,但她不该生出杀人复仇这种极端想法,想要挣脱痛苦,可以有很多方法。”
谢然叹气说:“你说错了,凶手就是我。”
闻伊急的满头大汗,恨不得飞身上去,提着头发把这个女人揪回来,倒一倒脑子里进的水。
周涛小声说:“我已经给老大打过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