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文峤盯着她,问:“你今天来,就是想告诉我们这些吗?”
“不是,我是想拜托你们一件事。”
肖爽低声说:“我希望你们不要将我弟弟是同志的事情告诉我爸妈。”
她说:“我不想他们余生都活在痛苦中。”
贺文峤挑了挑眉没说话,算是默认她的请求。
肖爽问:“杀害我弟弟的凶手究竟是谁?”
贺文峤凝视着她,说:“你是作家,想像力非常丰富,你觉得杀害肖致远的真凶,会是什么人?”
肖爽说:“我觉得你好像已经告诉我答案了。”
贺文峤没有否认,只是问:“那你觉得呢?”
“谢然是个很温柔善良的女人,不会是她。”
肖爽说:“她是真的深爱我弟弟,当初相亲时,我弟弟不愿意去,但他又不敢违抗我母亲的命令,就想着敷衍了事,他跟谢然见面不到十分钟,就托辞离开,第二天是谢然主动跟着她母亲到我们家,他们这才见了第二次。”
贺文峤说:“是谢然主动追求肖致远?”
肖爽说:“她从小喜欢画画,但她母亲觉得画家很难敖出头,大学时给她报考的是计算机,后来她偷偷改成服装设计,大学毕业后在一家工作室上班,但新人很难拿到高工资和好的项目,她的收入只能维持最基本的开销,工作的强度却很大,她母亲就想让她早点嫁人,也免得她太辛苦。”
贺文峤说:“你是想要告诉我,谢然的母亲看中你们家的条件,想让谢然嫁给肖致远,哪怕未婚生子,她们家也不在乎。”
“是不是很荒唐?”
肖爽脸上露出悲悯:“谢然温柔善良,但她的母亲很强势,她自以为给谢然找到一个可以托付终身的人,可惜所托非人,我劝过谢然,让她跟我弟弟分开,孩子由我们家抚养,她随时可以探视,我也会给她一笔钱,让她开始新生活,她拒绝了,她说她喜欢我弟弟,愿意陪着他过一辈子。”
她脸上露出苦笑,说:“我想她是不想回去面对她的家人。”
贺文峤冷静的说:“这也不能排除她的嫌疑。”
“我的直觉不会骗我的。”
肖爽依旧坚持的说:“我了解谢然,她不会这么残忍的对待我弟弟,或许她心底有恨、有不解、有痛苦,但不会有仇恨,我跟肖致远都给了她随时离开的自由,人到末路,才会不择手段,化身为恶魔,她是一直都有后路的。”
贺文峤点点头,说:“我姑且认为你的话有几分道理,但是我们警方办案是看证据的,她若不是凶手,我们也不会冤枉她。”
他问:“不知道谢然平时都有什么朋友?”
肖爽说:“我们平时来往不多,我也比较忙,经常全国各地跑签售,或者找个安静的工作,很少回襄州,平时我爸妈都是我弟弟在照顾,她没有出去上班,天天围着孩子打转,也没什么精力,我倒真没听说她有什么朋友,或是来往比较多的人。”
贺文峤说:“那你知道她有没有加入过什么同妻交流群之类的网络社交团体?”
肖爽的眼睛缓缓睁大,脸上流露出震惊,喃喃说:“难道襄州市出现的4个受害人都是同志?”
贺文峤说:“你很聪明。”
肖爽瘫倒在椅子上,眼睛慢慢蓄满泪水,嘴巴颤抖,却无法说出话来,她是个聪慧的女人,有足够多的社会阅历,听弦声闻雅意,很快就猜到这个案子的来龙去脉。
贺文峤抽出纸巾递给她,淡声说:“我们排查了襄州市所有的同志酒吧和聚集地,都没有肖致远的身影,也许正如你所说,他虽然对女性产生不了性欲,但他没有背叛谢然,其它3个受害人都是这些场所的常客。”
肖爽立刻明白过来。
她说:“凶手也是同妻,她在复仇,我弟弟是凶手第一个下手的对象,谢然肯定跟凶手认识,或者有过联系,凶手才能肯定我弟弟也是同志。”
贺文峤微微笑了下,说:“你猜的很对。”
肖爽说:“我弟弟没有背叛谢然,凶手为什么会第一个对他下手?”
贺文峤说:“也许肖致远做过什么你不知道的事情。”
肖爽不由狠狠打了个哆嗦。
贺文峤说:“谢然纵然不是凶手,但她极有可能是知情人。”
很久后。
肖爽才喃喃的说:“我就知道他们的生活会是一场悲剧,但我没有想到,悲剧的背后会沾上人命。”
她抬头看着贺文峤,泪流满面的追问:“我能做些什么?”
贺文峤冷静的看着她,没有一点怜香惜玉的表情,淡声说:“你什么都不用做,警方会负责侦查。”
肖爽很快就走了,她是独自开车过来的,贺文峤担心她的情绪,让刑警队安排人开车送她回家。
闻伊说:“咱们是不是可以传唤受害人的家属,对她们进行立案侦查。”
她说:“我昨晚再三询问过谢然,她都坚持说自己是正常怀孕生下孩子的,问她跟肖致远的性生活,她说不频繁,但两个月一次的频率还是有的,这完全就是在说谎,如果她心里没鬼,为什么要说谎。”
秦朗说:“肖致远是第一个遇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