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明点了点头,说:“难怪唐鸣和陈度的颅脑损伤都不致命,而失血过多直接让他们陷入重度昏迷,凶手会不会是觉得这样不能让他们感受到折磨,也无法达到惩罚的目的,所以选择掳走受害人,直接剪断他们的男性象征。”
他耸耸肩,面无表情的说:“我不觉得凶手会给他们使用麻药。”
闻伊打了个寒颤。
秦朗说:“凶手的犯罪心理在几次行凶过程中一直发生着变化,从最初直接剪掉受害人的男性象征,到让他们活着体会失去的痛苦,逐步进化到想要亲眼看着他们受折磨,我认为外界的某些因素给凶手造成了一定的影响。”
贺文峤满脸若有所思。
秦朗说:“凶手可能不是单独行凶,或是他行凶的计划和过程被人知晓,知情人通过某种方法给他施压过一定的压力,让他的报复心理持续恶化。”
贺文峤问:“买凶杀人?”
秦朗摇头,说:“这只是其中一种可能性,已发现的四个受害人彼此并不认识,也没有共同的社交圈和人脉网,得罪同一个人的可能性极小,剪断男性象征的性指向太强,买家不太可能都与这些人有情感和性纠葛。”
他说:“事实上狂欢型连环杀手大部分都自诩为清道夫和民间判官,他们认为行凶是在替天行道。”
贺文峤说:“凶手选择用剪断生殖器来惩罚受害人,说明他认为这几个受害人在感情中犯过罪。”
“正是如此。”
秦朗说:“国外有过类似的案例,一位美国探员因为常年接触感情破裂导致的凶杀案,他在退休后,化身成为连环杀手,他行凶的对象都是背叛感情或是婚姻的人,每次行凶后,如果是男性出轨他就会割走男性生殖器,如果是女性出轨,他就会捣烂女性的胸部和私密部位。”
贺文峤听出他的言外之意,直接去翻看各分局对四个受害人配偶的讯问记录。
他一目十行的快速阅览,越看神色越奇怪。
家庭幸福、婚姻美满、模范夫妻、妻子是全职主妇、丈夫负责赚钱养家,这是四个受害人身上共有的标签。
他看向秦朗,问:“你是认为受害人的家属有嫌疑?”
秦朗说:“熟人作案这是毋庸置疑的。”
他说:“但是受害人所有的亲戚、朋友和同事都没有作案时间和动机,按常规来说,不管是妻子遇害,还是丈夫遇害,配偶都会是第一犯罪嫌疑人。”
闻伊吃惊的说:“这些家庭主妇真的会是幕后真凶?”
秦朗说:“如果受害人确实在感情中犯下大罪,那么他们犯罪的直接受害人就是他们各自的配偶。”
他说:“凶手对受害人的日常工作、出行轨迹、生活习惯都了如指掌,甚至知道肖致远父母别墅的围墙下堆有砖头,试问,这个世上还有谁比他们的配偶更了解这些?”
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
他们不得不承认,秦朗的分析确实无懈可击。
各分局第一时间排除配偶的嫌疑,一是因为她们没有作案时间和动机,二是受害人身上共有的标签太过明显。
市局外勤组的刑警们,在排查受害人的社会关系中,同样因为这些标签选择信任每个已经陷入巨大悲痛的家属。
“可是...”
闻伊鼓起勇气,说:“分局在多轮排查中,没有发现他们有过出轨行为,手机、电脑等设备中也没有任何异样的痕迹。”
她想了想,又说:“邻居、亲戚朋友和同事都认为他们家庭幸福,夫妻恩爱,就连他们的配偶自己都是这么认为的。”
秦朗沉默片刻,忽然转头看向朱博然,问:“你跟你妻子,多久会有一次正常的性生活?”
朱博然被自己的口水呛得死去活来,一张脸红的好像煮熟的虾,他无措又尴尬的看着秦朗,双手死死抱住茶杯,看样子很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会议室立刻响起哄笑声,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部直愣愣的盯着他们平时一本正经的副队,再看看更加疏离冷漠的顾问。
谁也没想到,案情讨论会能出现这种神展开,简直比中彩票更让他们兴奋。
朱博然结结巴巴的说:“这个...这个...”
闻伊朝无辜的天花板翻了一个大白眼,接过话头说:“据唐鸣的妻子胡媛交待,她跟唐鸣今年就只有过一次性生活,去年只有两次,还都是胡媛主动,持续时间很短,可能不会超过10分钟,秦教授想问你正常的夫妻生活是不是都是这个频率和时间。”
“10分钟?”王辉惊呼:“这个唐鸣看着身材高大俊朗,面色红润有光泽,竟然是个快抢手。”
“一年一次绝对不可能啊!”刘凡说:“一周一次还差不多。”
“我休假的时候,恨不得天天抱着我女朋友。”结束母胎单身的张振说:“当然,也可能是因为我们年轻,需求量大,哈哈哈哈...”
“三四十岁的年纪正值壮年,不可能就这点需求量。”徐明说:“不管男性,还是女性的身体和生殖器官都会不定期分泌激素,这些激素能促进人的身体健康和避免很多疾病的感染,长时间没有性生活,是会有很大影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