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时后,张富贵被提到了养猪场。
这人是个小偷小摸的惯犯,三天两头的进派出所,每次偷的数额都达不到量刑标准,被抓了也就是进去关个10天半个月的,出来又是条生龙活虎的好汉,堪称是这片地区的一害。
“他叫成大龙,我们一起喝过很多次酒,每次偷猪肉都是他窜掇我的,说刚杀的猪肉口感好,细胞还是活的,肉质有弹性,就让我偷点猪肝和猪心下酒吃。”
张富贵说:“半个月前他突然给我打电话,让我把那套旧刀具偷出来,他出500块买,我心想偷套杀猪刀也不会被抓,就下手了。”
贺文峤问:“他怎么知道那套刀具?”
“四年前,他在这里干过三个月的学徒啊,后来不知道怎么了就被老板赶走了。”
“他在这里当过学徒?”
“那可不,我就是在这里认识他的。”
贺文峤立刻让人把老板喊了过来。
老板噢了一声,说:“我想起这个人了,当初是我一个生意上的伙伴介绍来的,不过这个人惯爱偷奸耍滑,手脚也不干净,那时候没有监控,他经常偷偷把猪肉带出去卖,我发现了好几次,每次他都不承认,直到有一次被我抓了现行,我才决定把他辞退。”
贺文峤问:“成大龙杀过猪吗?”
老板说:“杀过,手艺还挺不错的,听说他以前就干过这个行当,稳准狠,干净利落,时间比别人快很多,说实话我还挺喜欢他的,就是手脚不干净,还屡教不改,这样的人我肯定不能留啊。”
贺文峤说:“是谁介绍他来的?你这里还有介绍人的联系方式吗?”
老板摇摇头:“早没了,他以前在城北广平社区附近开了家小饭馆,成大龙经常在他家吃饭,混熟了后,听说他想找个工作,就把人介绍给我,后来没过多久,他老家好像出了什么事,就把店卖了。”
贺文峤瞳孔一缩,盯着张富贵:问:“你偷的刀具是直接给他了?”
张富贵说:“那倒没有,这家伙神神秘秘的,他就给我打过一次电话,让我把刀具直接放在我们村口的桥墩下面,我去的时候那里放着一个纸包,里面有500块钱,我按照他说的拿钱走人,刀具放下了。”
贺文峤心一沉:“你就没问他为什么想要那套刀具?”
“那肯定不能问。”张富贵振振有词的说:“咱们这一行也有自己的规矩,不该问的别问,反正给钱就行,偷刀又不会被判刑,何乐而不为呢。”
贺文峤冷笑一声,“你还挺有文化的。”
张富贵见他面色不善,忙说:“不过依我猜,他是个杀猪匠,估计就喜欢收集各种杀猪刀,他的刀法很好,杀条狗也就几分钟的事儿。”
贺文峤:“你最后一次见他是什么时候?”
张富贵想了想,说:“四年前,他被赶走的时候我正好碰上,就拉他喝了一顿酒,后来就再也没见过他了,说实话他突然给我打电话,我还挺惊讶的。”
贺文峤:“成大龙给你打电话的号码还有吧?”
张富贵忙点头:“那肯定是有的。”
张振查了下他报出来的手机号码,说:“机主叫丁胜利,登记的地址是广平社区6栋二单元402室。”
贺文峤和朱博然脸色同时一变,朱博然立刻走到一边给周涛打电话。
一分钟后,周涛发来了丁胜利的照片。
张富贵看了一眼,就摇头说:“好像不是他。”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什么叫好像。”贺文峤沉下脸:“你看清楚。”
张富贵立即改口:“那就是他。”
贺文贺又问了一遍:“再看看。”
张富贵双手绞在一起,期期艾艾的说:“就是有点不像。”
贺文峤直接将手机丢到朱博然怀里,说:“把人带回局里,让他当面指认。”
他转身说往外走,说:“我去广平社区,你回去审丁胜利。”
朱博然二话不说,跟张振一起拉着人就风驰电辙的赶回了市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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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5点35分,广平社区,9栋二单元102室,王大宝家。
秦朗站阳台的窗边,抬头看着对面那幢楼,宋老太的窗边已经拉上了窗帘,他抬头看了看碎玻璃上的油渍,问:“丁胜利有多高?”
闻伊立刻说:“1米75。”
秦朗有1米85,他不得不微微蹲下来,然后再看向宋老太的窗户。
闻伊说:“他最近在重新装修房子,为了省钱,是自己去建材市场买材料弄的,目前还没找到他,不过贺队亲自去堵他了,他肯定跑不掉。”
秦朗低头沉思。
闻伊说:“宋老太七十多岁,晚上10点多为什么还能看清屋里的人脸色很惨白,眼神很可怕。”
秦朗说:“因为当时这个屋里的人戴着面具。”
“面具?”
“这么远的距离,她站在窗前根本看不清这边人的脸,但她也没有撒谎,那就只能说明这个人的脸上戴了东西,所以在夜色里格外明显。”
“我想起了,前几年隔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