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来到近前,只见地上铺了一层纤细的柳枝,皆有五六尺长,残缺的柳叶层层叠叠的铺了一曾,再看周围柳树,布满密密麻麻的剑痕,只剩最高处的柳枝随风晃动,横空的烈日照在众人身上,非但没有一丝炽热,反而让人心底直冒寒气。
一道道蝉鸣传来,让此地显得愈发萧杀肃穆,空气愈发凝重,众人的内心沉重无比。
“手下败将,还敢前来,啧啧,竟来这么多人,都是你们的帮手吗?”褚衡昌扫了众人一眼讥笑道。
赵恒神色不动,沉声道:“你就是褚衡昌?”
“正是你家爷爷,小子们,可做好了死的觉悟?你们这些人既然来了就都不要回去,在此一决胜负,省去九九重阳之日的比斗,端的是轻松不少,各位表兄弟,出手吧。”
褚衡昌不屑的看着林家众人,双手抱在胸前,全没放在心上,让其他人出手,而他则负责支援众人。
赵恒冷笑一声,道:“不错,正合我意,动手吧。”
“杀……”
“杀……”
两家之人纷纷抽出长剑,嘶吼着杀向对方,喊杀声只传出十余丈便被茂密的柳林消融,在数千亩的柳林中,连一丝涟漪都没荡起。
“都说褚家子弟厉害,今日我便看看有谁是我一合之敌。”
林方平没有急着动手,冷笑一声,从褚家众人身上一一扫过,但凡与他接触目光的全都不自禁的打了个冷战,心脏怦怦直跳,如被上古凶兽盯上,手脚冰凉。
“咦?你就是那个被送进铁剑门的林方平?果然学了些本事,值得我动手,看招。”见林方平望来,褚衡昌亦有种被野兽盯上的感觉,知道此人是林家最厉害的人,只要除掉,其他人不足为惧,何况他所在的青竹门和铁剑门还有些龌龊,正好借此杀了回去邀功。
不等褚衡昌出手,赵恒笑道:“你的对手是我。”
“你?哈哈哈,真是让人笑掉大牙,有何本事尽管施展出来,爷爷我可没时间陪你消耗。”
褚衡昌边说边拿出一柄二寸四指长,半指宽,薄如蝉翼,锋如霜雪的狭长小剑,此剑的尾部系着一根银色丝线,被他提在手中轻轻一抖,寒光一闪,小剑刺向林方平,眨眼间来到对方面前三尺处,欲要取他项上人头,用的正是剑舞之技,急速奔雷,快若离弦之箭,让人无暇反应。
“锵……”
不等褚衡昌高兴,场中暴起一团银光,光华闪动,挡在林方平面前,击飞小剑。
“咦?真有些本事?既如此,我就与你斗上一斗。”
褚衡昌轻咦一声,双手十指如乱弹琵琶,丝线不停被他扯动,击飞的短剑画出一道圆弧,风驰电掣般斩杀过来,小剑越转越快,渐渐化成一个银白色光茧,把赵恒牢牢罩在其中,不见踪迹。
赵恒神色不动,手中的长剑舞动的愈发急促,轻轻抖动,便显出千万朵星光,抵住小剑的攻击。
“叮叮当当……”
如珠玉落盘,又如银浆炸破,小剑雨点般砸向赵恒,但每次皆被银色光团击飞,无功而返,褚衡昌终于变了脸色,知道遇到了强人,再也不敢托大,全心施展剑舞攻击。
飞剑在丝线的扯动下,纵横跳跃,横劈竖斩,点刺撩杀,因没有肉身桎梏,灵动异常,远非普通剑客能比,但每次都被赵恒堪堪抵住,不能伤他分毫,一时之间,两人僵持在那里,谁也奈何不得谁。
恍然间,赵恒渐渐陷入某种奇异境界,已经忘记了正与人对敌,只是本能的出剑,每次都妙到毫巅,抵住对方刺来的飞剑,随着两人打斗,他的剑法愈发圆熟,对《人遁之剑》有了更深刻的领悟。
与此同时,褚家少了褚衡昌帮衬,林家则多了一个林方平,一增一减,形式翻转,被杀了个人仰马翻,接连伏诛,死于柳林坡。
林方平确实有自傲的本事,他双眼扫过众人,便知孰强孰弱,但凡看到林家之人有危险的,立即驰援,一人一剑,纵横往来,没有一合之敌,别说一时半刻,只用了不到盏茶功夫,其他褚家之人皆被斩杀。
“恒表弟,恒表哥,我们来帮你……”
林家众人杀死褚家其他人,纷纷朝正在打斗中的两人望来,虽有几人挂了彩,却不以为意,只觉胸中无比畅快,自有擂台赛以来,从未如此舒心过。
见此情景,褚衡昌顿觉心慌,但手中剑舞的更急。
银茧之中,银团旋转,看准银茧与地面出现一丝缝隙,寒光乍起,一线寒光闪过,褚衡昌的眉心出现一个拇指大的血洞,而他背后则钻出一根二寸四分长的三棱剑,后面系着一根丝线,正是赵恒让林正远为他准备的飞剑之一。
见褚家后辈之首的褚衡昌死在赵恒手中,原本还有些不服的林方平,此时也是服了,再赵恒时满是敬佩。
“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心神丹元字守灵,肺神皓华字虚成。肝神龙烟字含明,翳郁导烟主浊清。肾神玄冥字育婴,脾神常在字魂停。胆神龙曜字威明。六腑五藏神体精,皆在心内运天经。昼夜存之目长生。”
恍兮惚兮,心神颤颤,赵恒猛然从那奇异之境中醒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