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大人很喜欢喝茶啊。”
秦飞盏摩挲着手中的茶盏,忽然说了句。
齐云安微怔,“啊?是……”
秦飞盏端详着茶盏,侃侃笑道:“入手温润,质地通透,上好的和田玉。这样的茶盏一盏少说也得五十两,你这一整套十二件,那可是六七百两。”
齐云安脸色难看,“这,这……”
秦飞盏把玩着茶盏,似笑非笑道:“我记得你管辖的陈留县连续三年被评为下县,齐大人月俸十五两,茶酒盐等补贴三十两,一个月满打满算也就五十两。”
“要买这一套茶具,那可得不吃不喝攒一年。齐大人真是舍得……”
齐云安神情一僵,顿时遍体生寒!
秦飞盏将茶盏轻轻放在桌上,起身笑盈盈回头道:“齐大人,陈留县大牢的饭想必很好吃吧,你就去那里待着吧。”
“大人……”
齐云安四肢僵硬,登时眼前一黑,栽倒在地。
秦飞盏早就料到县衙中有人跟东篱寨蛇鼠一窝,却没想到这人居然是县丞齐云安。
他可以调查,关押,但却没有权限任县丞,此事也只能上报给圣上,等他决断。
从县衙出来时,一个书生模样的年轻人急匆匆追了出来。
“秦大人,留步。”
秦飞盏回头,“你是?”
年轻人恭敬施礼,“陈留县主簿潘玉宸拜见秦大人。”
说着,他警惕地朝四周看了眼,“秦大人,能否借一步说
话?”
秦飞盏心生疑惑,便跟他走到了无人的角落。
潘玉宸再次向秦飞盏施礼,恭声道:“大人,小的手中有一份账本,兴许大人用得上。”
“哦?”
秦飞盏眯眼打量了一番潘玉宸,淡淡道:“你这是要踩着齐云安上位?”
“不!”
潘玉宸站直了身子,眼里满是坚定与热切。
“下官早就听闻小侯爷与青阳道人论道,一番豪言壮语令人热血沸腾。无奈,下官身份低微,不能入朝得见。今日得见小侯爷英姿,是下官三生有幸。”
“下官寒窗苦读十年,一朝高中却因朝中无人,被分到陈留县做主簿。这些年齐大人与薛乾暗中勾结,下官也曾想过上报,却发现他背后还有朝中大臣,便只能暗中收集证据,等待时机。”
“今日,下官便将所有证据交给小侯爷,求小侯爷能为陈留县百姓做主!”
原本潘玉宸听闻秦飞盏在朝堂上的惊人表现后,只是觉得他是因镇远侯的缘故才得了圣上赏识。
可如今看到秦飞盏手段凌厉,毫不畏惧强权,他心中拜服,自然愿助一臂之力!
秦飞盏听他说完,接过他奉上的账册随手翻了翻,眼中敛起了精芒。
半晌后,他拍了拍潘玉宸的肩膀。
“潘主簿是个识时务的人,日后必能飞黄腾达,但愿你会是个为民做主的好官。”
话罢,他略作思索,说道:“正好,本官这里有
三件事要你去做。”
“大人请吩咐。”
“第一,搜查东篱寨少当家薛天琪;”
“第二,安置好东篱寨不愿离去的弟子;”
“第三,设百善堂,为陈留县的孤寡老人提供避所,最好能由官府为他们接一些利索能力的活。”
听到他这话,潘玉宸瞪大了眼睛,眼中满是崇拜。
“大人仁德啊!”
秦飞盏摆了摆手,翻身上马往陈铁柱家中赶去。
潘玉宸深吸了口气,遥遥望着他的背影拱手施礼。
“大秦,幸甚有你!”
此时,东篱寨和山匪被灭一事早已传开。
“没想到那兄弟居然是个大官!”
“他可是帮咱们百姓除害了啊!这薛乾跟霍云气压百姓,作恶多端,活该被杀!”
“没错,他们早就该死了,苍天有眼啊!”
“这些年,他们没少欺压我们,秦大人是个好官!”
百姓们一个个热泪盈眶,有的更是跪地痛哭流涕。
不少人冲到陈家门外,想要见秦飞盏,表达他们的感激之情。
陈铁柱跟村民们聊了几句,就看到一道颤颤巍巍的身影走了出来,他眉头一皱,忙迎了上去。
“娘,你出来干什么?”
老妇人拍着他的手背,浑浊的眼眸中满是慈爱。
“儿啊,娘看得出来你不想待在家里种田。那秦大人是个将才,你……你跟着他去做事吧。”
“娘!你说什么呢!”
陈铁柱顿时急
了,忙扶着她在一旁坐下,皱眉道:“儿哪都不去,儿要照顾你。”
“孩子,你听娘说……”
老妇人缓了口气,摇头道:“你爹当年死在了战场上,我虽然嘴上怪他,其实我这心里啊,一直替他感到高兴。戍守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