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铁军有些兴奋,有些紧张,还有些忐忑。
刘大壮见他两眼冒光,看着挺煞笔,在他头上按一把,“想啥呢你!”
“听年哥的,干就完了!”
“年哥啥时候坑过咱?”
“就你那脑袋瓜子,想破头也不可能想明白做生意的事!”
王铁军想想,也是这个理儿。
他有些惭愧地摸摸头,讪讪笑道:“是!信年哥,得永生!”
“年哥说咋干,我们就咋干!”
萧惟年想起上一世三人的结局,心情一时复杂。
王铁军又想起一事来:“听陈老板那口气,是要和我们抢货,咱要不要……”
萧惟年斜他一眼,语气很严厉。
“从今天起,忘记我们曾经是个混子这件事,懂?”
至于陈红军,也就是个注重短利的初级生意人而已。
自以为精明,却也最容易反被精明误。
上一世,他可没能把这虫草生意做长久。
不过现在,倒是个不错的工具人。
王铁军被萧惟年看的心一凛,赶紧点头。
“大家应该都收工等着了,先回去吧。”
萧惟年起身就走。
刘大壮用手拐捅捅王铁军,“我说你今天废话怎么那么多,瞧,年哥都生气了!”
王铁军瞪他一眼,“你懂个屁!”
他们忘记自己曾经是个混子有屁用啊!
那十里八乡的人能忘记吗?
陈老板要真摆摊收,同样的价钱,大家是愿意卖给正经生意人,还是他们这种曾经的混子?
王铁军愁断肠,刘大壮却浑不在意,大大咧咧道:“我干嘛要懂,年哥懂就行了!就你个臭煞笔,不懂装懂,小心被年哥一脚踢飞!”
不得不说,刘大壮才是大智慧。
知道自己没有能力挑大梁,那就乖乖听话。
听话,也是种能力。
现在的王铁军可不懂这些,他只是被刘大壮最后那句话给震慑到了。
信年哥,得不得永生不好说。
不信年哥,可能马上就得往生。
而此时,另一边,萧家院子里已经堆满了人。
有人收虫草的事,萧汝林没让萧家人声张。
一来,他这人忧患意识很强。
万一没谈成呢?
就萧惟年那狗脾气,也不是没可能。
二来,他有心想看看村里人的反应。
他萧家是出了两个败家子没错,可他萧汝林为人光明磊落。
这些年,家家户户有事,但凡用得着笔墨,他从不推辞,尽心尽力。
今天,他倒要看看,他的薄面,能换来几分人情。
于是,他让王凤清泡了一大壶茶,摆上一摞碗,让需要的自取。
又让秀儿拿出象棋,拉着村长下起来。
他不急,村长急啊!
好几次,拿相当马,飞的一下就杀到对面去了。
王凤清心里有数,也是难得的淡定。
捏把瓜子在手里看他们下棋,瓜子壳‘呸呸’的直朝院里吐。
秀儿则是坐在台阶上,双手撑着脸,眼巴巴的张望门口。
他哥说晚上要做好吃的,她可盼了一下午呢。
侧屋,姜莉真去将姜聪请来。
姐弟二人刚说了会儿悄悄话,就听院子里闹起来。
“不是要清账吗,还算不算数呀!”
“我们还等着回家做饭呢!”
“萧惟年不会是跑路了吧!”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子债父偿,大家说是吧?”
“炮!”
萧汝林一炮吃了村长一个相,侧头看向院里。
“我没记错的话,今天大家伙是来还肉钱的吧?怎么就成我儿的债了?”
村长也帮了句腔:“行啦行啦,肉你们可是吃进肚子里去了,再说酸话不好听。”
村民们可不卖账,闹得更凶。
“那就来算啊!”
“村长你可是担保人,有你在,我们不怕萧惟年赖账!”
“就是就是,赶紧算,富余的要实在没钱给,打个欠条!”
“欠条萧惟年能认?我看还不如直接吐他老子口水来得实际一点!”
说这话的,是村西黄家大儿子。
只比萧惟年小两岁。
黄家老太爷原也是个读书人,那时他还在世,就给起名叫黄书郎。
本是希望他多读书,成为个顶天立地的好儿郎。
结果,萧惟年从小就追着喊人家黄鼠狼,黄鼠狼他爹,黄鼠狼他妈,他姐,他弟……全家被喊成了一窝窝黄鼠狼。
黄家那叫一个气啊!
为此,黄书朗没少找萧惟年干架。
可干又干不赢,更加恨之入骨。
加之,萧汝林是村里唯一的教书先生,因为写不好字,没少打他手板。
黄书郎便觉得,萧家父子是联起手在欺负人。
不止是他,村里曾被萧汝林打过手板心的年轻人,很多都这样想过。
大的一批,现在有些已经成家立业。
对萧惟年的敢怒不敢言,以及对萧汝林心里怨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