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剧县早已人声鼎沸,沿路围观的百姓,见到陶芷的马车入城,顿时掌声雷动,皆口中呼唤:“陶夫人!”
陶芷的马车乃陶谦命人专门打造,不仅做工精美,里面也十分宽敞。
马车内铺垫着厚厚的棉被,棉被皆是母亲甘氏亲手缝制,无论做工亦或选料,尽皆上乘。
正因如此,陶芷坐在上面十分舒适,倘若久坐疲乏,亦可以躺下休息。
陶芷坐在马车之中,听着外面百姓热情的呼唤着自己,一颗心扑通扑通跳得飞快。
“陶夫人!”陶芷呢喃了一句,随即想到马上便要和自己夫君见面,白皙无暇的俏脸,顿时变得绯红起来。
麴府门前,麴义看着远处缓缓驶来的马车,心中忽然变得火热,这一刻终于来了。
马车来到门前缓缓停下,两名陶芷从徐州带来的贴身侍女,赶忙迎了上去。
其中一个侍女从马车上将马凳拿下,稳稳的放在马车旁边,并蹲下身体用双手紧紧扶住,以免陶芷下车之时发车意外。
而另外一名侍女,伸出左手将车帘掀起,并用右手扶着陶芷轻轻下了马车。
汉朝女子成婚是不盖盖头的,所以站在门前的麴义,此时清清楚楚看清了陶芷的样貌,心中赞叹一声:“真美人也!”
此时的麴义,脑海中不知为何忽然冒出崔林对陶芷的评价:“芳华正茂,温婉端庄!”
原本对这两个词语极不满意的麴义,心里由衷赞叹道:”真绝世好词也!“
贴切,是麴义对这两个词的评价。
麴义甚至怀疑,崔林是不是真的见过陶芷,若不然何以只凭简简单单的两个词语,八个字,就把一个人的年龄,样貌,气质都概括了呢?
陶芷虽然没有见过麴义,但是却一眼便将麴义认出,无论是气质还是穿着,陶芷肯定眼前这位俊朗的男子,定为自己的夫君。
陶芷只快速扫了一眼,随即便将头低下,因为没有想到麴义会亲自迎接自己,陶芷的心中顿时涌过丝丝甜蜜。
陶芷颔首微笑,被侍女扶着向麴义走去。
出于礼法和少女的矜持,陶芷自始至终皆未抬头,亦未说话。
只是在来到麴义身前之时,轻轻向麴义施了一礼。
近距离看着陶芷,麴义心中更为满意,对侍女吩咐道:“送夫人回房间歇息!”
两位侍女领诺,一左一右扶着陶芷着走进大门,向后院婚房走去。
麴义转身看着陶芷的背影,意犹未尽,恋恋不舍。
……
“见过将军!”
“见过主公!”
麴义听闻赶忙转头,却是孙乾和王双在向自己施礼。
麴义见到二人,眼中满是开心道:“二位一路辛苦,此次迎亲有功,待大婚结束,必重重有赏!”
孙乾听完急忙口称本分,而王双却只看着麴义嘿嘿的笑。
……
府中大厅,麴义一身吉服坐于正中主位,帐下文武以及贺喜的宾客,分别坐于厅中两侧。
众人面前的案几之上,侍女早已将酒宴置好,并不时往来穿梭,添置酒菜。
麴义当先说道:“今日乃吾大婚,承蒙诸位亲来恭贺,不胜感激,略备薄酒歌舞,以表心意!”
说罢举起酒樽,向众人说道:“吾敬诸位一杯,以示感谢!”
说罢,当先一饮而尽,豪爽至极。
麴义第一次敬酒焉有不饮之理,在座众人无论酒量如何,这第一杯酒尽皆喝下。
随着第一杯酒下肚,酒宴便真正的拉开了序幕。
如今的麴义虽然也时常小酌几杯,但却极为自律,绝不多贪杯,贪杯误事的道理,麴义至今深有体会。
汉代即使在宴席之上也是分餐而食,相互交流也仅限于稍后左右,除主人以外,很少有随意走动的。
这与后世宴席中三五成群,觥筹交错的情景大不相同。
但即便如此,大厅中的氛围在相互劝酒,以及场中舞姬的烘托之下,也显得极为热烈。
彭埜,高密彭家的家主,北海方正彭璆的父亲。
当初因为次子彭升在闹市伤人,被正为粮草发愁的麴义狠敲了一笔,也正是因为彭家,麴义与糜竺取得了联系。
如今麴义势力大涨,糜家亦投靠麴义门下,自己的大儿子彭璆更在北海任职,所以彭埜今天一早便赶来贺喜。
而坐在彭埜旁边的,正是以辩才著称的王子法。
孔融在北海之时,王子法做为幕僚,甚得孔融信任,每每宴请宾客,其与刘孔慈等人皆为上宾。
只可惜如今孔融一家去了长安,估计再难返回,故无法跟随,只能继续留在北海。
最近一段时间,每每想起孔融,王子法的心里都极为惆怅。
以自己的学识和才能,虽然无法成为麴义的谋主,但却足以成为核心幕僚。
可如今麴义到北海已近月余,该忙之事尽已忙完,却依然没有来请自己指点迷津。
甚至除去刚开始邀请所有文武饮宴之外,麴义甚至都没有单独找过自己。
难道自己这般大才就要从此埋没不成?
想到这里,王子法满心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