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沛。
吕布重重的将手中酒樽摔在案几之上,双眼圆睁,怒气冲冲道:“陶谦匹夫,何以如此轻吾耶?”
吕布之所以动怒,是刚刚听说麴义即将迎娶陶谦之女,并且陶谦亲自上书替麴义求取青州牧。
吕布越想越气,怒道:“那曹操若非忌惮某家,焉能退兵,若非吾及时杀退曹军,此时此刻,麴义尚存人世否皆未可知!
可恨那匹夫陶谦,满口仁义道德,却如此狗眼看人,只替麴义求取州牧,却将吾丢在这小小城中,犹如弃儿,可恨,可恨!”
张辽见吕布动怒,害怕其惹出事端,开口劝道:“温侯息怒,吾早听人言,在曹军未到之时,陶谦与麴义便已联姻,如此看来,非针对温侯也!”
吕布听完气有所消,说道:“若麴义当真求得青州牧,再加上与陶谦联姻,势力倍增,于吾恐为不利,当早思对策,以免措手不及!”
二人正对话间,一名侍卫走入,对吕布禀道:“报温侯,郯城粮到!”
因为小沛城小,存粮不丰,无法供应吕布所有兵马,陶谦便派人每三天运粮一次,每次数量正好够吃三天。
吕布正心情不顺,听完神情厌恶道:“些许小事,无需通报,按往日收取即可!”
侍卫回道:“粮草已收入库,然运粮之人却要求见温侯,故特来通禀!”
吕布心下疑惑,问道:“运粮之人可通姓名否?”
“回温侯,来人自称曹豹!”
“曹豹?”
曹操退兵,陶谦于城中设宴答谢,徐州文武尽皆作陪,曹豹亦在。
但吕布对曹豹的唯一印象,此人似乎不能饮酒。
张辽思索片刻,对吕布说道:“曹豹似乎为徐州第一将,深得陶谦信任,莫非其受陶谦嘱托而来?温侯不妨邀入相见!”
吕布本不以为意,但寄人篱下亦不好托大,吩咐道:“请将进来!”
片刻,曹豹在侍卫引领之下走入,见到吕布拱手拜道:“陶府君帐下曹豹,见过温侯!”
吕布并没有因为曹豹到来而起身,依然大马金刀跪坐于主位案几之后,待曹豹施礼罢,挥手说道:“曹将军多礼,且坐!”
待曹豹坐好,吕布随意介绍道:“此乃吾帐下张辽张文远!”
曹豹赶忙拱手,说道:“哦……却是文远将军,幸会幸会!”
张辽亦回礼道:“见过曹将军!”
待二人施过礼,吕布假意客气道:“有劳曹将军亲自押粮,辛苦!”
曹豹见吕布语气怠慢,不以为意,反而热情道:“原本押粮之事非吾之职,盖因曹某敬佩温侯久矣,某常与人言,普天之下,能称英雄者,唯温侯一人尔,其余皆假,不足道哉!
故亲自押粮而来,实为仰慕温侯尔!”
曹豹乃汝阳人,迁居徐州多年,几代经营,亦算徐州豪门,然毕竟外来,论底蕴始终难比陈糜二家。
作为曹家新一代家主,曹豹最大的心愿,就是将家族变成徐州第一大族。
先前之所以想联姻笮融,便是想借笮融的势力壮大,不成想笮融自寻死路,幸好曹豹及时发现,壮士断腕免于牵连。
今番前来小沛,亦有借助吕布之意,论身份,论实力,吕布可比笮融强出太多,温侯吕布,那可是曹操都要避其锋芒之人。
况且曹豹早已摸清吕布秉性,知其所好,想好针对之策,可谓势在必得。
至于名声,名声在实力面前,又算得甚事?
吕布因余怒未消,故才怠慢,不想曹豹如此奉承,心中怒气散去,笑容满面道:“曹将军过奖矣,天下之大,英豪辈出,布安敢言勇,徒惹耻笑尔!”
随即话锋一转,问道:“不知将军此来,可有事乎?”
吕布不相信曹豹亲自来小沛,只为奉承自己一番。
曹豹听问,脸上堆笑道:“实不相瞒,曹某此番前来确有一事,唯恐唐突,未敢言明,还望勿怪!”
吕布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说道:“吾与将军一见如故,不知何事,但说无妨!”
曹豹听完脸做惊喜之状,回道:“某有一女,虽无绝世芳华,胜在妙龄,识文断字,温婉知礼,别无他求,只慕英雄!
小女常对其母言,世间英雄浩如星辰,然与温侯相比,皆凡尘瓦砾也!
平生唯一心愿,乃一睹温侯真容,之前山高水远,拜求不得,今温侯驾临徐州,曹某特厚颜相求,万望温侯看在小女一片赤诚,屈尊移驾,以圆其心,大恩也!”
曹豹说完快速起身,双手抱拳,恭恭敬敬向吕布施了一礼。
“嘶……这?”
吕布心里想过无数可能,却唯独没有猜到,曹豹居然是求自己去和其女儿见面。
虽然内心欢喜,但这样真的好吗?
吕布看了一眼张辽,见张辽眉头微皱,显然也未猜出曹豹为何有这般请求。
吕布沉吟过后,出声说道:“将军不必如此,快快请坐!”
待曹豹重新坐好,吕布说道:“布乃一介武夫,令爱为妙龄女眷,冒然相见,岂不失礼耶?”
“不不不!”
曹豹见吕布有推辞之意,急忙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