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扬星甚至没有经过他同意就亲他!
路扬星怎么能这么霸道!
“脸红了?”罪魁祸首直起身子看他,语调里的调侃不带掩饰。
果然就是想看他窘迫。
“没有……”柏息赶忙否认。
脑袋都快冒蒸汽了。
还好关着灯看不见。
“真没有?”路扬星低着声音笑,带着些沙哑和磁性,像又往柏息头上浇了壶热水。
“没有……”柏息开始语无伦次了,“我、我又不是什么小姑娘……”
“噢——”路扬星拉长了声音,也不知道信没信,“那你以后小心点,我就喜欢逮着漂亮脸蛋亲,你可别像姑娘似的脸红了。”
“当然不会!”柏息肯定。
他是个成熟稳重的成年男性。
“你最好是。”路扬星轻飘飘来了一句,翻身躺好盖上被子,怎么都不像是信他的样子。
柏息不记得自己怎么躺上床的了。
路扬星没心没肺很快就睡过去,而自己恍惚了半天,用洗面奶刷了两分钟牙才反应过来好像有哪里不对。
柏息翻来覆去地想,路扬星真是很轻浮,不……也不是轻浮,应该是他这么酷的人才有的随性和不羁。
柏息从始至终的观念里都被灌输着要如何保持社交距离洁身自好,结果路扬星逮着个漂亮的人就亲。
还好自己不是女孩,不然路扬星就是非礼人家!
路扬星都没经过他同意就亲他,太霸道太随性了!
柏息觉得有些生气,他不明白路扬星为什么这样,这么随便就亲他的话,那是不是也随便逮着别人亲?
亲自己就算了,他们关系好,就算柏息再不愿意也亲就亲了,要是亲别人被误会了、或者人家生气了怎么办?
不过路扬星说得对……他又不是姑娘,男人间开个玩笑亲个脸而已,自己脸红个什么劲。
明明前几天还下定决心不能让路扬星看扁了。
平时上那么多课,锻炼那么久意志力,都放哪去了,不就是被亲了下吗,难道下次在镜头前遇上事了也要手忙脚乱吗?
所以,归根结底,专心准备舞台就好,除此之外想再多都没用,别管路扬星亲不亲他了。
就算亲他了他也不能害羞成这样,作为偶像的美德之一就是要镇定自若临危不乱,面对一切突发事件都以平常心对待,时刻把端正的形象放在首位。
翻来覆去半天,柏息拉拉被子盖住半张脸。
……真是的,没经过他同意就亲他,太霸道太随性了。
——
隔天大早有个小活动。
所有练习生聚集在大练习室里,抽签到的人上去表演个才艺。
听起来像学校联欢晚会,实际上这种额外博取镜头的机会所有人都争先恐后。
路扬星就生怕抽到自己,他除了说唱会的也挺多,什么调酒电焊理发美甲修电脑,不管哪一样都不见得是能表演的东西。
柏息就不一样了。
路扬星问起来的时候,柏息略作思索了一下,有点不好意思道:“我会钢琴、小提琴,还有架子鼓、手风琴,log我也能跳,不过这次只准备了一首钢琴的曲子。”
路扬星大为震撼。
柏息是真的很厉害,也很幸运。
他想了想,问柏息:“你喜欢这些吗?喜欢做偶像吗?”
柏息眨了眨眼,微微笑了一下,声音没什么波澜:“喜欢。”
路扬星愣了。
他突然在想,他在柏息这个年纪的时候在做什么呢。
那时候他还没现在那么火,一边用爱发电做音乐,一边还在理发店打工。
店里生意不好,底薪不高,但每做一单都有提成。有一个比他年纪大很多的理发师,是个饱经世故的老油条。而路扬星毕竟年纪小,性格也犟,不会来事,经常被那个老理发师明里暗里排挤针对,生怕路扬星抢了他的生意似的,就连说话也不干净,说路扬星没爹没娘的也没教养,场面一度堪比宫斗剧。
路扬星经常抢不到客户,更受不了被人怎么指着鼻子骂,最后把那个理发师打了一顿,然后另寻别路。
后来路扬星看美甲店生意好提成高客户多就去学了美甲,好不容易学会了,奈何客人们见他是个男的,年纪又小,也不愿意让他做,想必是不相信他的审美和技术,结果美甲他也没做多久。
钢琴小提琴之类的东西路扬星就从来没有机会学,他连初中的学费都是掏空了家底凑出来的。
路扬星会羡慕柏息,能够学这些真正喜欢的东西。
有一年他努力工作了很久,好不容易攒了几万块钱,想学一学音乐,没想到去了培训机构一问,一节课最低要100块钱,咬牙再咬牙,最后还是没有去上,想着不如存着,不然以后得了什么病,总得有个安葬费。
路扬星的记忆里自己最年轻最好的岁月里都活得死气沉沉,每天都要面对怎么生存,为数不多值得高兴的事就是月底发现外套兜里还有几十块钱,或者音乐平台又给他打了几块钱的收益到账上。
柏息就不一样,他知道自己想做什么,将要做什么,他知道自己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