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平王再次毒发的时间,就在最近这几天,秦窈便开始留意起平王府的消息。
莲花寺在郊外,来回进城打探消息并不方便。
好在每日都有城内的香客,来莲花寺礼佛。
自从秦窈医治好天心,寺里的人对她的看法大为改观,态度也好了不少。
大家知道她在关心平王府的消息,也会帮她向香客们打听。
秦窈对回平王府这件事,倒也不迫切。
比之抱平王的大腿,她更想要一个结果——秦思妩到底没有研制出解药。
如果有,她便放弃抱平王大腿的计划,离开莲花寺,自己养活自己。
如果没有,那便是秦思妩冒领了她的功劳,她总得给自己讨个公道。
秦窈一边等待结果,一边依然每天读书习字,陪蓉蓉玩耍,偶尔给寺里的尼姑们看看病。
这两天唯一让她忧虑的是,蓉蓉突然变得格外贪睡,每天清醒的时间越来越少。
她疑心蓉蓉是不是生病了,却又查不出异常,只好平时对它更加留心。
这天晚上,秦窈睡到后半夜,突然感觉到怀里的蓉蓉醒了。
她估摸了一下时辰,此时大约将近卯时。
往常这个时候,蓉蓉都在贪睡,从没这么早醒来过。
秦窈本就担心它,见状急忙披衣而起,想看看它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谁知蓉蓉却突然对着半开的窗户,狂吠不止。
秦窈怔了一下道:“原来你不是个哑巴啊。”
自从她收养蓉蓉以来,不论怎么逗哄蓉蓉,蓉蓉从没叫出声过,最多在嗓子眼里低呜两下。
她便一直以为蓉蓉是个哑巴。
今晚还是它头一次正经叫出声。
感慨过后,秦窈又突然意识到,事情好像有些不太对劲。
蓉蓉之前一直懒怠叫唤,这会儿,不会无缘无故对着窗外叫个不停。
秦窈靠近窗户,小心往外张望。
视野中,恰好有个身影一闪而过。
外头月色昏黄,并不明亮,但刚才的那一眼,还是让秦窈看出,对方身材高大,不似女子。
可一个男人,为什么要半夜偷偷跑来尼姑庙?
夜间的凉风,顺着窗户吹进屋内。
秦窈鼻尖嗅到了一股血腥味。
她顿时警惕起来,抄起桌上的铜摆件,紧紧握在手里。
蓉蓉的吠声一直没停。
它个头虽小,声音却十分凌厉,在空旷的夜里,传出很远。
先是隔壁的小莹被吵醒,很快,离得近的几个地方,也纷纷亮起了灯火。
“王妃你没事吧?”小莹一边胡乱往身上套衣服,一边隔着墙,担忧地问出声。
“我没事,你先不要出来。”秦窈怕外头的那个男人还没离开,如果被小莹撞上,怕会有危险。
不远处,又传来一阵杂沓的脚步声。
应该是寺里值夜的人,听到她们这里的动静,赶了过来。
待脚步声越来越近,蓉蓉的叫声这才停止。
“那个人走了?”秦窈小声向蓉蓉确认。蓉蓉低呜一声,以示肯定。
犬类的听觉和嗅觉,都十分敏锐,秦窈并没有怀疑蓉蓉的判断。
闻言,她立马推门而出,循着血腥味找了过去。
她怀疑寺中有人受了伤。
小莹听见秦窈的开门声,也很快提着灯笼追了过来。
两人在距离她们院子不远的地方,看到了一个仰面倒在地上的尼姑。
对方头上流了很多血,连地面都被染上了一片暗红。
小莹打着灯笼,上前一照,顿时惊呼道:“是水芝!”
小莹胆子不算小,但看见自己熟悉的人,满头是血地躺在地上,生死不知,还是隐隐有些怕的。
她大着胆子,伸出手指,探了探水芝的鼻息,却什么也没感觉到。
她仿佛被烫到一样缩回手指:“她死了!”
秦窈去探水芝的脉搏,试了两次也没能摸到。
但水芝的身体还是暖的。
她找到水芝头上的伤口,一边指挥小莹用汗巾按紧伤口止血,一边从空间里取出了银针。
光线昏暗,她直接用手确定穴位,在水芝的心口和伤口附近,一连施了九针。
但施针结束后,水芝依然没有脉搏,人也毫无反应。
伤口倒是不再流血了,但看起来更像是死透了,血液凝固所致。
这时,寺里值夜的人也终于赶了过来。
几人一眼看见地上的血渍,惊骇之下,有人喊得比小莹还要大声:“死人了!”
值夜的队长是个上了年纪的师太,为人更沉稳些。
她先弯腰试了试水芝的鼻息,片刻后,摇头道:“是慧心,人已经没了。”
她这才转向秦窈主仆两人,问道:“我们是听到狗叫才过来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蓉蓉突然对着屋外狂吠不止,我察觉到外头有异状,透过窗户看了一眼,隐隐看见个身影,像是个男人。对方被狗叫声惊动,很快就离开了,我便和小莹出门查看情况,然后就发现了浑身是血的慧心。”
秦窈简明扼要地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