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最糟糕的经历给轻描淡写地揭过去了。
但,蒋少男知道,越是轻描淡写的过往,越是最刻骨铭心的令人感到绝望。
他不禁想,在那些他不知道的岁月里,她应该不止一次地感到绝望吧?
蒋少男心脏抽搐了起来,跟着一双冷艳的凤眸也渐渐的湿红了起来。
安风眠被他突然湿红起来的眼睛吓了一大跳,她下意识的问:“你……你怎么了?”
蒋少男目光一瞬不瞬的望着她的眼睛,鼻子,以及嘴巴,最后又重新回落到了她的眼睛上。
良久,他嗓音无比沙哑的说道:“没什么。”
他还是克制住了激动。
他对不起她。
所以,在这一刻,他害怕跟她相认。
蒋少男撤回了自己的视线,目光看向不明的远处,嗓音恢复惯有的平静,道:
“你……有恨过那个让你怀了孩子的男人吗?”
安风眠用湿巾擦去掌心上的面粉,单手托着下巴,微微的叹了口气,说道:
“有时候会。日子过得十分艰难的时候,就会不禁想他会是一个怎么样的男人。为什么,会让自己的女人和孩子落难在坏人的手上,为什么在她们落难的时候他却没有及时出现……”
这样说着,安风眠就想到了什么。
她在这时目光无比幽深的看着蒋少男那张无比冷峻的脸庞,“我……是吗?我跟福叔打听过,当年你的前妻安歌,她是在跟你离婚后就离开了京城去了巴黎。她是在快要临盆的时候被仇家给绑架的,她出事的地点是在九里湾,也是油轮爆炸……”
越说,越肯定起来的语气,“我是安歌,对吗?今天安成年来找我,他偷偷拔了我跟喃喃的头发,然后就去见了林薇薇。林薇薇一定是发现了什么,所以才想急于确定我的身份而跟安成年狼狈为奸……”
蒋少男在这时点了一根香烟,但却没有往嘴里送。
他那双泛着一层腥红的凤眸被青烟熏染得有几分缱绻深邃,里面似藏了一团深不见底的情。
良久,他才哑声说道:“时间地点以及其他信息都对上了,还差一个DNA亲子鉴定。”
安风眠手指蜷了一下,好似很平静,可那双好看的杏花眼却湿润了。
她温凉而淡然的说道:“噢。好,那就安排个DNA鉴定吧。”
她这样说完,就托腮看着窗外。
窗外有一棵百年银杏树,叶子已经被秋风染黄了。
风一来,飘飘洒洒的落叶,有一种说不上来的凄美。
如此,她那颗心就显得更加惆怅了。
如果她就是安歌,面前的男人就是她孩子的父亲,她跟孩子在落难之际他却跟别的女人高调新婚,她稍稍想想,心理上对这个男人也是无法原谅了,即便,她现在没有安歌的记忆,但想法都是一样的。
“你在想什么?”
蒋少男略显得嘶哑的嗓音打断了安风眠的深思。
安风眠收回目光,对上蒋少男那双缱绻浓深起来的眼眸,“没想什么。”
她说完,就起身站了起来,“我去陪孩子。”
说完,就要离开时,蒋少男伸手扣住她的手腕。
安风眠皱眉:“你可以放开么?”
蒋少男用实际行动告诉她,不可以。
他手臂稍稍用力,安风眠整个人就被他拽坐到了大腿上,且在同一时刻将安风眠紧紧地圈住不让她逃出去。
安风眠挣扎不开,有些恼怒地道:“你放开我…
…”
“你在生气?”
安风眠喉头滚动了几下,压下胸腔里那股无名的恼怒后,平心静气地道:
“是有一些。如果你一直这么强抱着我不放的话,那这一些就会变成很多些。我记得傅少司曾评价过我,他说我脾气看着很好,一旦撅起来,天崩地裂都没办法改变,你若是想让我跟你反目,你可以试试。
”
蒋少男因为她的话而放开了她。
安风眠在这之后,就离开了厨房。
蒋少男看着餐桌上还没有包完的饺子皮和饺子馅儿,眸色微敛着,长久,一颗晶莹的水滴就溅落在桌前的面团上了。
这时,一道暗影自他面前投下,跟着就传来一声女人似笑非笑的声音:
“啧,真是稀奇了,魔鬼还会落泪呀?那想来…
…你是挺忏悔至极了?”
话落,蒋少男就抬起头,对上的就是战南笙那张越发明艳动人的笑脸。
他凤眸狠狠一沉,浓黑的眉头就皱了起来,颇是咬牙切齿的口吻:“战南笙——”
战南笙打断他:“吼那么大声干什么?发泄情绪若是能处理问题的话,那你就尽管发,你看看能不能哄回你的安小歌。”
战南笙的话总是一针见血,噎的蒋少男心口都疼。
战南笙将他的反应都尽收眼底后,无情的说道:
“蒋少男,你就是活该。你有今时今日,都是你自作自受,你怨不到任何人的身上。”
蒋少男无力反驳,只是那双凤眸更加猩红了。
战南笙的话还在继续,话说的非常客观,她道:
“如果安风眠就是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