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歌被他强行摁坐在沙发里后,他就打开了塑料里的医用物品。
安歌瞥了眼那些东西,都是一些清创伤口用的。
她目光从那些医用物品上移开,落在蒋少男那只缠着纱布的手,心里猜测着他应该是先送优柔去了医院,顺便包扎了他自己掌心上的伤口后,这才想到了她。
这么想着,安歌对蒋少男的脸色就更淡了。
她在蒋少男举着医用棉签对她脖颈上的伤口消毒时,撇开了头,并在蒋少男一脸的阴沉中对他道:
“真是百年一见你的怜悯之心,我若是不接受就显得我相当不识好歹了。这样吧,你送的这些医用物品就都留下吧,人可以走了。”顿了下,“请吧,蒋大公子。”
蒋少男视线在安歌话音落下后就一瞬不瞬的朝安歌看过去,他眼底似藏了一团幽暗的烈火,但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半晌,他开口道:“你真要离婚?”
安歌看他突然挺正经起来的脸色,便也神色恢复平常,公事公办地道:
“还有什么可以不离婚的理由吗?我的死活你不管,儿子你也不让我见,你对我的怜悯之心也不是一直都存在,就连最基本的身份都是天差地别的存在,为什么不离?
我们之间有共同话题吗?你的兴趣爱好都是飘在云端的高级消遣,而我的话,可能喝一杯奶茶就已经很满足了,可喝奶茶在你看来就是在吃垃圾,所以,这种婚姻确实没有存在的必要性,不是吗?”
男人似乎很认真的在思考她说的话。
他一言不发的看了会儿她,然后就撤回了自己的目光了。
跟着没多久,他就起身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波澜不惊的口吻里没有一丝一毫的情绪波动,他道:
“那就离吧。”顿了下,“你毕竟是小宝的亲生母亲,你每周可以有一次探视小宝的时间,每次不能超过一个小时。至于其他物质上的,你有什么要求也可以提,我能给的也就只这么多。”
安歌很淡的噢了一声,想了想,道:
“物质上的就免了。一开始我就没想过图你的财。既然图人失败,那就怎么来的就怎么走好了。”
蒋少男在她话音落下后,嗓音就紧绷了一度:“图人?”
安歌抬起头,看着他俯瞰下来的浓深目光,低低的轻笑道:
“是啊,因为觉得遇见了爱情,所以就单纯的想图你这个人了。当初,你将溺水的我救上岸时,我还不知道你是个富甲一方的大佬呢,哪怕是跟你上床以后怀了孩子,我也不知道。”
顿了下,像是回忆着什么。
沉默了将近一分钟左右后,她才跟着又道:
“还是战南笙战大小姐在我怀孕五个月左右的时候找到我,我才知道,我孩子的父亲竟然是京城豪门中里最望其项背的存在。”
提到战南笙,安歌就想起了什么,她道:“你等我一下,我去给你拿个东西。”
她说完,就起身去了主卧。
她把战南笙让唐慕烟转交给她的婚戒从手提包里拿出来后,就很快转身回来。
她把黑色首饰盒递到了蒋少男的面前,道:
“这个是战大小姐让唐慕烟小姐转交给我的,我想着,这个东西怎么都是你花钱买的,现在物归原主。”
说到此处,她又把手上那唯一蒋少男送的玉镯也拔了下来,一块递到了蒋少男的面前,淡声道:
“当初我舅妈就是因为要抢下这枚玉镯去偿还赌债才导致我跟宝宝出事的,现在这个也物归原主,我不欠你了。”
估计觉得自己这样表达不对,又跟着改口道:
“噢,好像还欠你一百万?之前,你不是打给我一百万还让我写个欠条给你的?现在……我没有能力偿还,等我以后有这个能力了,也会一分不差的还给你的。”
蒋少男在她说话间,脸色变的越来越差,呼吸也越来越沉,但最后却什么都没有说。
他将她手上那两样东西都接过来后,就离开了世纪花园。
这之后,长达一个月的时间里,两个人就再也有见过面。
直至九月初的某天,安歌跟冷瑶的快递公司进入正轨,他们才因为一件事再次有了交集。
那天,天气极好。
安歌结束上午的工作后打算去一趟文川学院提交复学的资料。
她拿上打印好的资料刚走出快递公司的大门,就看到门口停靠着一辆黑色古斯特。
车牌,她自然是认识的。
她眼睛一下就眯了起来,对打算送她去学校的安景诚道:“阿诚,你先去车上等我,我等下过去。”
安景诚虽然是小地方出来的,但他是男生,对车这一块特别有研究,他一眼就看出来这辆车市值不低。
因此,他在安歌话音落下后,就警惕性的道:“该不会是那个……姓蒋的吧?”
安歌道:“差不多,有可能是来找我离婚的。这事拖了这么久,是该有个了断。”
安景诚一听是关于离婚的事,所以就不打算插手了。
他离开后,安歌就走到了那辆黑色古斯特的面前。
很快,车上的男人在她靠近后就摇下车窗,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