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少男的话一针见血,但战南笙却好像没有任何感觉。
她对答如流,道:
“跟爱不爱没关系,女性有自主选择生养孩子的生育权。何况,大人无论犯了什么错,孩子都是无辜的。医生也说,这大概会是我这辈子唯一一次做母亲的机会,我不能打掉他们。
但,如果让他知道孩子是他的,他不知道会掀起多大的风浪。所以,你帮我掩人耳目,让我平安生下孩子。我帮你夺权,为你出事的母亲以及死去的爷爷报仇,我们两不相欠。”
蒋少男讥笑:
“战南笙,你真是理智且冷血地叫人感到心寒。你就不能稍稍糊涂一些,稍稍的给我一次机会么?”
“不能。”
蒋少男被气走了。
蒋少男的车离开战公馆的时候,躲在竹林深处还没有离开的慕西洲走了出来。
他没有打伞,但身上披着黑色雨衣。
雨水冲刷过他的脸庞,他眸色晦暗难明地看着战公馆门前两尊石狮许久,才转身离开。
回医院的路上,慕西洲就不太行了,再次昏迷。
他昏迷不醒的事,传到沈婉清的耳中时,沈婉清正因因为怒火而打了沈柔一耳光。
因为,沈柔质疑她腹中的孩子是何以琛的,她震怒之下就给了沈柔一耳光。
她打完沈柔一耳光后,她的属下就打通了她的电话。
她拿上手机,走出了沈柔的房间,来到了客厅落地窗前,道:
“大小姐,如您所料,慕总在您离开医院后就去了一趟战公馆。不过待的时间不长,很快就出来了。估计这次他跟战南笙彻底划清了界限,所以被刺激得昏了过去,现在人才刚刚输上液,目前来看,没什么大碍。”
顿了下,问,
“既然慕总已经跟战小姐再无可能,依您之见,还要模仿‘烹尸案’的作案手法对战南笙下手吗?属下觉得,这件事得斟酌斟酌。因为我打听到了顾大帅近日会回京城。”
沈婉清眯起了眸,若有所思了几秒后,道:“先不动手,容我想想。沈四,你等我电话吧。”
沈四道:“好。”
沈婉清跟沈四结束通话后,一转身就看到了不知何时立在身后的沈柔。
沈婉清不知道沈柔听到了多少,但她看得出沈柔此时看她的目光就像是看一个穷凶极恶之人。
沈婉清掐了掐有些发胀的眉心,舔了下唇,开口道:“先前,是大姐冲动了,大姐不该动手打你……”
她话都没有说完,沈柔就红着眼睛打断她,冷声质问:
“你又要对谁动手?对姐夫的前妻……那个战小姐吗?”
因为沈柔说的是疑问句且猜测性极大,沈婉清确定沈柔没听到她多少电话内容。
因此,她在沈柔话音落下后,就厉声道:
“沈柔,我看你最近是越来越不像话,胡说八道什么?是爷爷吩咐给我的秘密任务,我只是在跟属下对接进度,不是你想的那样。”
话落,沈柔就扯唇冷冷讥笑道:
“是嚒?虽说你现在看起来跟姐夫好像感情还不错,但我听说姐夫还是对战小姐念念不忘至今,比起他对战小姐的深情,他对你实在是太薄情了些。我就不信,如此深爱他的你,你能不吃醋?你真的能咽下这口气?我看你是做梦都想扎个小人诅咒她去死吧?”
沈婉清在沈柔的话音落下后,再次抬手毫不留情地给了她一耳光,怒道:
“混账东西。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做事都不长脑子的?为了一个男人要搭上整个家族的前程去对付一个女人,是得多愚蠢?战南笙的背景摆在那,即便我真的讨厌她甚至是痛恨她,但也得只能给我忍着,你懂吗?”
顿了下,在沈柔满眼的泪水中又冷声斥责道,
“如果沈家的儿女都跟你一样儿女情长,沈家还能有未来?你看看你,为了何以琛那个城府深的男人都变成什么样了?你竟然跟全家撒下弥天大谎说你怀孕了?你假怀孕逼爷爷和爸他们同意你跟何以琛的婚事,你跟大姐老实交代,这个主意是不是何以琛让你这么干的?”
沈柔捂着被沈婉清打痛的面颊,眼泪汹涌地从眼眶里滚出。
她半咬了会儿唇,努力平复几秒的情绪后,冷声道:“假装怀孕是我自己的主意跟琛哥哥无关。”
顿了下,冷声警告道,
“沈婉清,从今往后,我跟你姐妹之情恩断义绝,你再敢编排我丈夫的不是,我一定不会轻饶你。你现在就给我滚。”
她话音落下后,最近接管了不少沈家军政务的何以琛从外面回来。
他手肘处挂着一件黑色外套,藏青色的衬衫包裹着他傲然挺拔的好身材。
他手腕处戴着一只黑色腕表,整个人气质清贵得像是从骨子里溢出来的一般,金贵而从容,好似他天生就出生于富家子弟,而不是个一无所有的穷保镖。
沈婉清看着他自出现后,一双黑意淙淙的眼瞳就只落在沈柔的身上,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滋味,像是嫉妒可也更像是痛恨。
何以琛走到沈柔的面前后,长指就扣起她的下巴。
他目光在沈柔红肿的面颊上停留了几秒后,就皱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