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这样说完,就微微垂下了眼皮,盖住眼底那些晦暗难明的神色。
她静了会儿,再抬起头看慕西洲的目光时就已经很平静了。
她望着慕西洲,道:“那……就回红叶公馆吧。”
她这样说完,就率先拉开车门,坐到了车上。
然后,回红叶公馆的路上,两人又没了沟通。
车子快到红叶公馆的时候,战公馆的战文远将电话打到了战南笙的手机上。
战南笙被这个来电铃声吵得回神,她想着还要跟战文远了解战青衣跟楚慕琛的订婚情况,便接通了这个电话。
电话一接通,不等战南笙语,战文远就冲她大吼,“战南笙,你跟慕西洲究竟是怎么回事?不是离了?”
战南笙道:“这是我的事,跟你无关。”
此话一出,手机那端的战文远血压都被气得升高了,他道:
“怎么就跟老子无关了?你是不知道,还是不清楚,慕西洲今时今日的身份?不是说他已经跟厉家的千金订婚的?你现在跟他纠缠不休,就是下流,更是给战家招惹祸事……”
战南笙等他骂完,语调懒懒的道:
“我就算再下流也比不过你这个敢做却不敢当的。当年,你把自己的贴身女佣给搞大了肚子,你不认那个女佣就算了,连那女佣生的孩子都不认。你不仅不认那个孩子,更觉得那孩子的存在是你的耻辱。我也终于知道,从小到大你那么讨厌我的原因,是因为我是那个孩子的亲生女儿而非是战治国的。”
说到这,顿了下,意有所指的补充道,“战文远,善恶终有报,不是不报是时候未到。你的报应就快到了。所以,如果我是你,就该想想怎么挽回并补救从前自己造下的孽,而不是多管闲事管我的事。”
战文远被噎得气息粗沉起来,没说话。
战南笙的话还在继续,说的就是另外一件事了,“衣衣跟楚慕琛的婚事定下来了?”
能给战青衣这个傻子挑个家世背景都不错的人家嫁出去,是战文远的一桩心事。
楚老亲自登门来跟他商量楚慕琛和战青衣的婚事,战文远没道理不答应这桩婚。
所以,当楚老开口说这件事的时候,他就同意了,只是因为唐老和唐晋行突然出门,这订婚日期就没有定下来。
因此,战文远在战南笙话音落下后,就坦言道:
“因为你在外面招惹的风流债,老唐带着唐晋行来我们家中断了我跟老楚的沟通,所以这订婚日期就没有定下。”
战南笙嗯了一声,道:“知道了。”
她说完,就要挂断电话时,战文远出声叫住她:“等等。”
战南笙挑眉:“还有什么事?”
战文远道:“你先前那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我的报应快到了?你把话说清楚。”
“……意思就是当年那个被你抛弃的私生子,他快要回来报复你了。”顿了下,补充解释,“他如今的身份贵不可言,是北洋府的顾大帅。如果我跟他相认的进度顺利的话,想必他下一个目标就是找你算旧账了吧。”
战南笙说完,就掐断了战文远的电话。
此时,车子在红叶公馆的停车坪停下。
慕西洲最先下车,然后绕过车头来到副驾驶那一侧拉开车门。
战南笙没有第一时间下车,只是目光有些茫然地看向车窗外眼底所熟悉的风景,一时间就被前所有未有的压抑给吞没了。
有种她又回到了这里的走投无路之感。
那种令她窒息的感觉,又无孔不入地朝她袭击了过来。
她好一会儿都没有下车,慕西洲就失去了耐性,“战小姐,真当自己是大小姐呢,还不下来等着我抱吗?”
战南笙目光在他话音落下后就从面前的挡风玻璃撤回了。
她微侧首,看着那立在车门外的男人,掀眸看着他,道:“我就是不想走,就是要抱。”
慕西洲没想到她开口会这么说,目光带着审视在她脸上探究着,“差点就跟别的男人叠在一起,也好意思让我抱?”
战南笙在他话音落下后,脱掉脚上的人字拖朝他心口的地方砸出去,“那我还因为你伤了手腕,从此以后我漂亮的手腕都要留下一条难看的疤痕了,我让你抱我一下怎么了?过分吗?”
她好像是气鼓鼓的模样,其实又看不出她眼底有多少怒意,纯粹不过是想给他找麻烦罢了。
慕西洲被她无理取闹的样子给气笑了,连同眼底那层寒霜也散了干净。
他在这时俯身进去,将绑在战南笙身上的安全带松开后,就真的将她打横抱了出来。
夜深人静的八月中旬,即便是深夜,暑气也仍然未散。
何况是怀里抱着个人,很快慕西洲身上的白衬衫就被一层汗给汗透了。
战南笙看着路灯下他那张噙着薄汗的俊脸,视线在他俊朗的眉峰停留了一秒,像是惊奇不已的发现了什么,问道:“你眉毛里好像有一道疤痕呢。”
慕西洲眉目未动,嗓音却异常冷嗤:“你亲手弄出来的,你才发现?”
这话一出,战南笙便皱起眉头,讥诮道:“慕总,何出此言呢?”
慕西洲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