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后,慕西洲就开始驱赶戚薇薇:“你也走吧,我们并不熟。”
戚薇薇心里愈发不是滋味,开口道:“我知道我们不熟,但你再怎么不愿意跟我亲近,我也是你的亲生母亲……”
慕西洲打断她:“打从你背叛父亲的爱,跟莫临风滚上床以后,你就不配了。”
顿了下,意有所指的道,“你敢说,我爸当初的死跟你无关?他难道不是因为要去见你暴露了自己的行踪而被戚耀光给暗杀了的?那年,我已经八岁了,你也跟莫临风结婚了九年,为什么过了那么久还要约我爸见面?你究竟安的什么心?”
戚薇薇被问的哑口无言。
慕西洲的话还在继续:
“打从我是一个小小的试管受精卵开始,直到现在,我的整个成长轨迹都跟你们无关。对我来说,你跟戚老都是跟我有着血缘关系的陌生人,仅此而已。你们没有资格干预我的任何事情,尤其是干预我跟笙笙的感情。请吧,撕破脸怪不好看的。”
戚薇薇被气走了。
她走后,慕西洲倒是冷静下来,没着急不顾身体去找战南笙。
他在这时吩咐江淮:“你让左青去查查,她最近都见了什么人,尤其是有没有跟戚老私下见过面。”
江淮点头:“是。”
调查在五分钟后就有了结果,江淮将调查上来的结果跟慕西洲汇报道:“少夫人也就是今天被戚老请去了一隅茶楼喝了茶,其他时候倒是没见过什么人。”
话落,慕西洲还是拔掉输液针,就掀开被子下床了。
只是,他身体到底是太虚弱,双脚才堪堪落地,人都还没有完全站起,眼帘一黑就重重的往前栽了出去。
慕西洲再次陷入昏迷。
战南笙接到江淮的电话时,她正一个人窝在战公馆她母亲从前住的小四合院发呆。
那时,天已经快要黑了。
许久无人问津的小四合院,到了晚上蚊虫群魔乱舞,异常肆虐。
战南笙手背上不知道被蚊子叮出了第几个血包,才像是突然被手机铃声惊的回神,且连来电显示都没有看就下意识的接通了电话。
她嗓音是许久没有说过话的嘶哑,有些干涉:“喂?”
“少夫人,您要是方便就来医院一趟看看四爷吧。”
战南笙死寂的脸上终于有了生动的表情,她空洞无神的眼瞳微微动了动,道:“他怎么了?”
江淮将慕西洲又陷入昏迷的事跟战南笙说了一遍后,道:
“少夫人,四爷很在意您。您哪怕过来只看他一眼,他心下便会有几分安慰。否则……他怕是很难会安心的养伤。如今他……连呼吸都是疼,您难道真的忍心不管他了吗?”
战南笙单手托着腮,看着暮色深沉的窗外,那爬满了绿藤的四合院,荒草丛生,亦如她的心境。
她失了会儿神,道:“我去了,又能为他做什么呢?”
戚老用她母亲作为威胁她离开他的筹码,如果注定是没有结果的结局,那倒不如就这样断了。
真正压死骆驼的,从来都不是最后一根稻草,而是失望而又无能为力的每个瞬间。
慕西洲如今的情况,就犹如千疮百孔急需要抚慰的骆驼,她只需要再决绝一些,他便就真的能彻底心灰意冷了。
战南笙这样想着,指甲便陷进了掌心的皮肉里,直至挖出一团黏稠的血色,她才像是完全恢复了知觉,继续说道:
“如果他醒了,你就替我告诉他,别以为他救了我,我就能原谅他之前对我所做的一切。让他……
抓紧时间把伤养好,如果他真的把自己折腾死了,我大概能为他做的不过就是到他的葬礼上吊个唁,仅此而已。”
江淮难以理解战南笙的绝情。
他听完战南笙这番话后,下意识的问:
“是因为戚老吗?您今天下午才跟戚老碰过面,他是不是威胁了您?”口吻顿了顿,意有所指的道,“少夫人,无论您有没有被威胁,您都应该来一趟医院。虽然您不能替四爷疼,但他至少会因为您的出现,而心里有所慰藉。慰藉是一切痛苦的良药,它比药物更能抚慰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