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南笙心中更是有个声音——这是人格解离症又发作了?
她心底这么想,下一秒男人的话就印证了她这个想法。
“宝宝,你冷不冷?饿不饿?哪里不舒服?要不要给你叫医生……”
战南笙头疼的闭了闭眼,冷静了几秒后,道:“你抱着我,令我很不舒服。”
“抱歉,我应该先征询你的意见。”
男人这样说,就真的将她从怀里放下,待她站稳后,他有些不安的解释道,“宝宝,我看你睡的深,不忍心把你吵醒……如果你觉得被冒犯了,可以骂我打我,但能不能不要不理我,更不要生气,好不好?”
战南笙有种一拳打在棉花里的错觉。
她怒极反笑,对他昂了昂下巴,“特么的,是不是我现在叫你去吃屎,你都吃?”
此话一出,男人整个身形明显就颤了一下。
他缱绻浓深的凤眸一瞬不瞬的望着她,良久,哑声道:
“宝宝,你可以生气甚至是发脾气动手打我,但不能这么侮辱我,嗯?”
顿了顿,像个肠道专家般跟她科普道,“一般粪便中主要的菌群是大肠埃希菌、肠球菌和厌氧菌,产气杆菌、变形杆菌、芽胞菌及酵母菌甚至是寄生卵……我是你的丈夫,你不能这么伤害我羞辱我,嗯?”
战南笙啧了一声,她还以为他发病能对她言听计从呢,看来也不完全不像是没脑子的。
或者说,是她的要求太过分了?
不然换个试试?
这个念头一旦产生,战南笙就指着不远处的一个人工湖,对仍然一脸痴汉看着她的慕西洲道:
“想让我不生气也行,跳进去游十圈,少一圈我都不理你。”
音落,男人就对她点头,说了好。
然后就真的转身朝人工湖的方向大步流星的走过去。
战南笙无声的看着那渐行渐远的挺拔身形,心头掠过一抹细微的异样,直至耳边传来砰的一声落水声,这抹异样才消失,跟着随之而来的就是另一种无名的烦躁。
京城这几天寒流过境,少说现在温度得有零下两三度,战南笙不禁想他会不会冻死?
但,这个念头也就是稍瞬即逝。
因为,她想起之前慕西洲待她的恶,她这点担心很快就淡得无迹可寻了。
战南笙回到卧室后,就放了一缸热水泡了个澡。
洗去身上的疲倦和烦躁,她准备起身时,才突然想起来睡衣什么的都忘了拿了。
她从储物架上扯下浴袍裹上后,就走了出去。
室内在她从进门后就开了暖气,此时供暖充足,连着地毯都是暖烘烘的。
因此,战南笙干脆就将浴巾脱了,光着打算去卧室自带的衣帽间找衣服时,本就没有关严的门口突然就被一道不轻不重的力量给推开了。
战南笙下意识的扭头朝门口看去,然后整个人就像是被定住了一般,僵住了。
身形挺拔冷峻但周身冒着湿重寒气的男人出现在她的门口。
他金色镜框下的眼瞳剧烈的凝缩着,整个目光犹如烈火一般黏在了她的身上,偏他整个人又极致冷静自持,如此他那目光非但不显得下流反而无比坦荡自若。
战南笙大脑有将近十几秒的空白,才找到自己的调子冲他吼:“你是偷窥狂吗?都不知道敲门的?”
说话间,她就迅速捡起掉在地毯上的睡袍将自己裹住。
男人被她吼的像是回过了神,嗓音有几分暗哑以及轻颤:
“我本来是要敲门,但你门没关严,我刚一碰到门,它就自己打开了。”顿了顿,“我只是想告诉你一声,我比你说的多游了十圈,二十圈。”
战南笙都被他的话给气笑了,“怎么着,二十圈,我还得表扬你?”
音落,男人薄唇便抿了抿,道:“嗯。”
战南笙笑不出来了,“……”
她讨厌正常情况下的慕西洲,更讨厌发神经病的慕西洲。
他让她有种被抛到云端随时又有可能被摔下万丈深渊的惶恐感,他现在对她有多千依百顺,等清醒以后就对她有多残酷无情。
她脸上的笑僵在嘴角,表情冷淡:“那还不滚?等着被邀请共赴良宵?”
说完,砰的一声巨响,就把门给一脚踹的合上了。
门口,站立着的男人,垂在身体两侧的拳头紧紧的握成了拳头。
他身上全是冒着寒气的水,浑身湿漉漉的,但他此时却感觉不到冷,只是低着头看着眼前被他身上水弄湿的地毯,感受胸腔里肆意绵密的疼。
他的笙笙生气了。
她为什么生气?
因为他冒失撞见了她不着寸缕的样子么?
他不好。
他该罚。
慕西洲呼吸紊乱而急促起来。
他因为过分用力垂在身体两侧的拳头发出指骨咔嚓声,他狠狠的闭了闭眼,平复这一刻胸腔里的汹涌烦躁。
可,闭上眼,脑畔里全是先前撞见的那傲然曼妙的身影。
跟他记忆中的很不一样。
他记忆中的笙笙还是个只扎着两个羊角辫的小姑娘,不像先前那一幕所见。
她泼墨般长发垂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