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一会儿没说话。
她又不是傻子,怎么会看不出慕西洲的不正常。
她沉默了几秒后,对他抬了抬下巴,“我不想他,我想你喂我吃饭。”
她这样说完,就看到那男人整个身形都明显的颤了一颤,跟着就伸手将她捞入怀里,像是要将她勒入骨血里般,狠狠地拥住。
战南笙被他勒得差点断气,呼吸急促的叫道:“疼,你勒疼我了。”
音落,男人就真的松开了她。
然后,他镜片下一双如染了血的凤眸便渗出了更浓深的戾气。
他嗓音因偏执而阴狠,“他们欺负了你,他们让你不开心了,他们都该死。宝宝,你不要怕,我会保护你……”
战南笙眉头再次深深的皱了起来:“他们是谁?”
“他们……战文远、战治国、战治凤、顾良辰、慕向晚……还有那个孩子,他们统统都该死……”
说到这,他突然捞起茶几上一个玻璃器皿就砸向自己的脑袋,“慕西洲最该死,他死不足惜……”
战南笙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尖叫了一声,未等她去阻拦他时,慕西洲整个人就轰然倒塌朝她身上笔直的栽了出去。
……
五分钟后,战南笙看着出现在她病房里的唐晋行,“他怎么了?”
唐晋行叫人把慕西洲抬上病床后,道:
“你不知道?他几年前就患上了人格解离症,半年前说是治愈了,现在应该是严重复发。”
说到这,深看了战南笙一眼,道:“他病情复发,你应该是诱因。”
这种病,战南笙不是第一次听。
唐晋行的小叔就是因为饱受这种病的折磨最后自杀了,这种心理疾病难以治愈不说,还容易闹出人命。
战南笙知道这件事的严重性,便对唐晋行道:
“我固然对他恨之入骨,但也从未想过要他去死。既然病了,该怎么治就怎么治。”
唐晋行身后站着的是梁翠华,她本来就是去找唐晋行问慕西洲病情的。
所以,当唐晋行接到战南笙电话说慕西洲这边出事,她就跟唐晋行一块去过来了。
因此,当她听唐晋行说战南笙是慕西洲发病的诱因,一下就控制不住愤怒的情绪了。
她几乎是在战南笙话音落下后,就愤怒的对战南笙吼道:
“你说的倒是轻巧,该怎么治就怎么治?你是他发病的诱因,如果你不消失在他的世界里,他这个病就会没完没了。战南笙,那么多人都被你克死了,霍孝衍是,战长生是,就连两年前我肚子里怀的孩子也是被你克死的……现在慕西洲更是因你而发病发狂,那么多人因你而痛苦,算我求求你了,你能不能放过慕西洲,给他一条生路?”
她说完,战南笙就扯唇对她冷笑:
“听你这意思,我最好下地狱,所有人才能得偿所愿从痛苦中解脱出来,嗯?”
梁翠华面色僵了僵,冷声道:
“世界那么大,你有的是地方去。只要你能消失在我儿子的世界里,我管你是死是活。”
音落,战南笙就讥讽道:
“是你脸大还是你儿子脸大?我为什么要消失?世界是你家的?要滚也是你们滚。既然你没本事将我赶出京城,就不要说那种大言不惭的狠话。是不是神经病会遗传?看到你们这一家子神经病,我就头疼。”
梁翠华被战南笙呛得说不出话来,气得面色铁青。
战南笙的话还在继续,不过这次话是对唐晋行说的:
“这间病房是我的,你叫人把他给我抬走,别脏了我的空气。”
唐晋行已经给慕西洲检查过了,慕西洲是因为一人分裂出多种人格造成情绪过激导致的突然昏厥,只要躺一会就能醒。
后续等他吃上劳拉博士开的药,这个病就能得到缓解。
总的来说,问题不大,没必要再单独开个病房。
因此,唐晋行在战南笙话音落下后,就对她坦言道:
“他等下就能醒。你要是想赶他,就等他清醒了自己赶。老子天天闲的,没事就围着你俩转?”
说话间,慕西洲就真的醒了。
他醒后开口第一句话就是问离他最近的唐晋行:“怎么回事?我怎么躺这了?”
这话一出,唐晋行就确定了,慕西洲已经忘了先前那个人格发作时所发生的一切。
他一言难尽的对他道:“你人格解离症复发了。”
慕西洲抬手掐了掐发胀的眉心,手指不经意间碰到了鼻梁上的金框眼镜,下一秒就将眼镜摘下隔空抛向了不远处的垃圾桶。
他做完这一切后,就起身下床。
他走下床的一瞬,感觉有什么黏稠的液体自他额角的地方滑落便下意识的抬手去摸。
他定睛一看是血,跟着整个浓黑的眉头就皱了起来,冷声质问唐晋行:“该不会是你打的?”
不等唐晋行语,战南笙在这时走到他的面前,对他冷笑道:
“你自己打的。你先前突然抽疯,说你对不起我战南笙,说你慕西洲罪该万死,然后捞起玻璃器皿就打了自己脑袋……”
说到这,顿了下,昂起下巴,深看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