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南笙倒是没想到慕西洲会突然发疯要把顾良辰和她孩子赶出京城。
毕竟,半个多小时以前慕西洲还扬言他要金屋藏娇什么的。
这会儿,梁女士携带满腔愤怒找上门,估计他真的将顾良辰逼狠了,所以顾良辰才找梁女士求助的。
但,战南笙只觉得他们可笑至极。
事实上,她在梁女士话音落下后就讽刺地笑出了声,她道:
“梁女士,听说你年轻时也是京大的高材生,怎么脑子就智障了?你搞搞清楚,是你儿子厚颜无耻对我死缠烂打不肯离这个婚,怎么话从你嘴里说出来就成了我战南笙的十恶不赦了?”
这还是战南笙第一次不留情面的说梁女士,梁女士被她一个小辈骂智障,她怒火一下就烧到了天灵盖。
她几乎毫不犹豫就要朝战南笙挥出一巴掌,战南笙果断截住她的手腕,目光冷睨着她:
“你心疼自己的孙子流落在外,这个心情我可以理解。甚至是你现在对我求一求,我也能跟慕西洲那个疯子替顾良辰她们母子求个情。但,你要是为老不尊,为幼不敬,欺人太甚,就别怪我战南笙不给你这个长辈的脸。”
说罢,就狠狠甩开梁女士的手腕。
梁女士气得浑身直哆嗦,但很快伴随她做了几次深呼吸后,她压下了所有怒火。
她缓过那阵滔天怒火后,对战南笙面无表情的说道:
“战南笙,你跟慕西洲结婚两年,孙子都没给我生一个,我不管你究竟按了什么坏心思,我都决不许你祸害我的孙子和儿子。”
顿了下,平心静气了几秒,“你口口声声说是慕西洲对你死缠烂打不肯离这个婚,他为什么不肯离?还不是因为你耍了一手的狐媚术。这样,我给你支个招,你找个男人睡一睡,你看看他跟不跟你离。”
这话一出,战南笙就咬了下后牙槽,冷声道:
“梁翠华,你以为所有人都跟你一样是个下流胚么?还找个男人睡一睡,亏你说得出口……”
战南笙话都没说完,梁翠华就无比讽刺的打断她:
“战南笙,大家都是女人,你自己是个什么胚,你心里没数?你十六七岁就跟莫如故早恋,当初为了能跟他订婚不惜闹自杀。你敢说,你在跟我儿子闪婚以前,你身子是清清白白的?我就不信,你没劈着腿跟莫如故做。就算没做,那也被他摸腻了……”
她话都没说完,就被战南笙一巴掌打歪了脸。
战南笙双目猩红,眼底如淬了寒冰,“你可以羞辱我,但你羞辱莫如故试试?”
梁翠华都被打蒙了。
她眼瞳无比震惊的看着战南笙,捂着胀痛的半边面颊,怒道:“贱蹄子,你竟然以下犯上打我,我是你婆婆……”
她话都没说完,战南笙又给了她一耳光,“还婆婆?怂恿自己的儿媳妇跟别的男人睡,你也配?”
梁翠华被打得怒极反笑,她笑骂道:
“这就急了?莫如故不过就是个在订婚宴上抛弃你的冷血男人,时至今日,你竟然还这么维护他,战南笙你敢说你心里没鬼?我骂你贱蹄子都是轻的,你就是个人尽可夫的娼妇!”
梁翠华将娼妇两个字咬得很重。
战南笙直接掀开被子走下床。
她忍着身上伤痛,目光冷冷的跟骂红眼的梁翠华对视,“娼妇骂谁?”
音落,梁翠华就下意识的脱口而出:“我骂你是人尽可夫……”
战南笙冷笑着打断她:
“你还知道自己是娼妇,嗯?我听说,当初你是在慕西洲病危时抛夫弃子跟慕震峰好上的,你婚内出轨慕震峰,顶着大肚子攀上了慕家的门楣,谁给钱就对谁劈着腿,究竟谁才是人尽可夫?”
梁翠华被怼的说不出话来。
战南笙的话还在继续:
“我维护莫如故,不是因为我战南笙心里有鬼,是因为莫如故他是个谦谦君子,比你儿子慕西洲那种管不住自己下半身的禽兽强了何止千百倍?滚吧,垃圾——”
音落,病房门突然砰的一声被踹开了。
携带料峭寒意的慕西洲,提着一个食盒立在门口。
他一身黑。
黑衬衫,黑西裤,黑色圆头皮鞋。
他没有打领带,但黑色衬衫的纽扣却一直系到领口处,禁欲而内敛。
不知道何故,可能是因为眼睛不舒服,他此时鼻梁上戴了副窄边金框眼镜。
冷色调的镜框在他眼帘下方留下两道浅浅暗影,一双藏于镜片下方的凤眼,内勾外翘,眼角轮廓清隽深邃,眸底泛着一丝腥红,整个人周身自上而下都透着一股滂沱而厚重的戾气,只一眼就叫人不寒而栗。
他几步就跨到走战南笙面前,镜框下的黑瞳妖冶,叫战南笙有种通过这双眼看到另外一个她不曾认识过的灵魂。
她漂亮的眉头微微蹙了蹙,“你抽什么疯?”
音落,男人就掐起她的下颌迫使她的眼底只有他一个人的身影,无比清冽的口吻:“你果然放不下他!”
慕西洲说完,就撤开落在战南笙下颌上的手,随后侧首冷看着梁翠华:“她叫你滚,听不懂,嗯?”
这话一出,梁翠华原本要告状的说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