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霍沉玄来说,是因为他太恪守本心,太讲道德,所以连跟自己心爱的女人光明正大表白的机会都错失了。
但对贺斯年来说,这么多年来,他一直不曾走出自己设置的桎梏。
如今醒悟过来,还是迟了。
刻意在贺斯年面前强调自己已婚,是因为顾北欢想留住这个朋友。
做朋友是一辈子的事。
但追求者只是一时的。
把他的这份心思扼杀在萌芽里,就能避免日后两难的局面。
不管他是不是喜欢自己,顾北欢都觉得有必要这么做。
贺斯年沉默了好一会儿,他想是笑着回一句那就祝你们旅行愉快,还是识趣的挂断电话。
但最终,贺斯年却选择戳穿她:
“怎么突然在我面前客套了起来,感觉你跟变了个人似的,有点奇怪。”
点破顾北欢的用意,也是贺斯年在试探。
顾北欢淡笑:
“当然要变个人啦,现在的我,毕竟已经做人家的媳妇了嘛,自然要适应这个新身份才行的。”
这样的话,如芒在背。
贺斯年怕自己失控,急忙笑着说:
“得咧,那你玩的开心点,等你回来,我请你吃饭。”
顾北欢也大大方方的回应:
“我一定带着我家先生准时赴约,他胃口好,吃得多,可不能便宜你了。”
贺斯年难以掩饰落寞的说了声再见。
这是第一次,他主动挂断了跟顾北欢的电话。
见她打完了电话,陆九渊把一杯原味豆浆递到顾北欢的面前来,并打趣说道:
“新年伊始,人家巴巴的给你送祝福讨你欢喜,你却这么伤人家的心,是不是不太好?”
但其实他想说的是,那家伙上赶着来挖墙脚,未免太过分。
对于陆九渊这种得了便宜还卖乖的行为,顾北欢直接戳他:
“那要不然我再给他回个电话过去,就说我正好给了二少一个可以追求我的机会,邀请他也一起加入,公平竞争?”
别别别。
陆九渊急忙认错:
“媳妇儿,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其实心里正在窃喜,相比起他们来说,我应该是目前的大赢家。”
怕他太得意,顾北欢接过豆浆提醒他:
“不到临终之际,谁都无法保证自己会成为最后的赢家,万一我与你共度一生,却和他人死后同穴呢?”
呸呸呸。
陆九渊赶紧捂住她的嘴:
“我只能是你的,不管是活着陪在你身边,还是死后葬在你墓里。”
顾北欢白了他一眼:
“你心真大,就算你活着的时候可以只手遮天,但死后的事,你还能管得了?”
陆九渊十分坚决的说:
“我会好好爱惜自己的身体,尽我所能的陪你走到最后,护你周全。”
切!
顾北欢没好气的说:
“你不是想护我周全,你是在觊觎我的墓。”
陆九渊大笑:
“那也是我的本事。”
那的确是他的本事,毕竟死后的事,顾北欢可管不了。
她只想着在这短短几十年里活的肆意洒脱。
早上跟关棠他们会合,他们的状态,在顾北欢的预料当中。
上午的航班,中午就到了风城,那边已经有人来接应,他们没去古城,直接去的海边,住进了让关棠忍不住尖叫的网红酒店。
这一次,关棠主动提出只要两间房就够了。
然后以她什么都没带为由,坚持要跟顾北欢同住。
贺知许苦口婆心的劝她:
“人家毕竟是夫妻,你要是实在不想跟我单独相处,我可以再给你开一间。”
关棠瞪着他:
“你就说你能不能行?”
贺知许很无奈的看向陆九渊,陆九渊把手搭在他肩膀上,在他耳边嘀咕了两句,贺知许竟然开开心心的帮她们把行李送到了房间里。
这惹的关棠又很好奇,逮住机会便问他:
“陆二少跟你说了什么?把你给乐成这样?”
贺知许笑道:
“他说带我去酒吧潇洒,那里漂亮妹妹多。”
真是幼稚,想用这样的话来激起她的嫉妒心。
关棠忍俊不禁:
“就算我再借你们一百二十个狗胆,陆二少也不敢带着你去就酒吧鬼混,除非他想在这个喜庆的节日里,庆祝自己恢复单身。”
跟关棠的博弈,贺知许总是处于劣势。
但他却仍乐在其中。
因为舟车劳顿,吃过午饭后,他们准备午休片刻。
陆九渊来她们房间,以母亲大人打来电话为由,把顾北欢给叫了出去,没过多久,贺知许便进了房间来,关棠没睡好,此刻躺在阳台的吊椅上昏昏欲睡的问:
“我欢呢?”
贺知许答道:
“她跟二少有事要谈,我就把房间让给他们了。”
毫无察觉的关棠,被这里暖洋洋的天气给弄的没了防备,她是踏踏实实的午休了一觉,贺知许则一脸痴汉的坐在她的吊椅旁边,贴心的为她遮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