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棠和贺知许都有点懵。
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望着彼此面面相觑,关棠先开口:
“等等,让我理理头绪,我家欢,和你家二少,本就是一对,婚礼都举办了,双方父母也见过了,人家是正儿八经的小两口。”
贺知许点头附和:
“对,没错,是这样的。”
关棠立刻抱着房间里的枕头,一脸防备的看着他:
“他们是一对,不管他们睡一张床还是分房,那都是他们的事,跟我们有什么关系?我们为什么只开一间房?”
贺知许后知后觉才反应过来:
“对啊,我们为什么只开一间房?”
又不差这点钱。
孤男寡女的,在没有确定关系之前,共处一室成何体统。
贺知许趁机表白:
“你知道的,我很喜欢你,要不然你给我个机会,让我正式成为你的男朋友?”
就算是正式交往,也不可能在确立关系的当天就同睡一床发生关系吧。
关棠毫不客气的丢给他一句:
“滚,麻溜点自己再开一间房去。”
贺知许老老实实的去了,又眉开眼笑的回来,告诉关棠:
“这个酒店已经满房了,反正再过几个小时天就亮了,要不然今晚先将就着睡?”
这是将就不将就的问题吗?
这是原则问题!
关棠不信他的鬼话,气冲冲的下楼去了前台,一问,傻眼了,果真满房。
看着关棠充满矛盾和纠结的回到房中,住在他们对面的顾北欢和陆九渊笑弯了腰,笑完过后,陆九渊才一把将她搂在怀里,说道:
“她是你最好的姐妹,你就不怕老贺会欺负她?”
顾北欢毫不担心,甚至提醒陆九渊:
“如果贺知许怕了的话,你可以让他换个酒店去开间房睡觉,或是干脆在车里对付一晚上,毕竟我家棠棠可不是吃素的。”
关棠太过于理智了,顾北欢有时候真希望她能感性一回。
哪怕是意乱情迷!
可惜她不会。
除非两个人确定了心意,不然以关棠的性格,跨年亲吻只是一个小小的失误,再接下来的日子里,贺知许休想再占到半点便宜。
如顾北欢所料,贺知许睡的沙发。
这是关棠最大的让步,原本她想直接去敲顾北欢的门,告诉陆九渊,要么你跟你兄弟一起睡,要么你兄弟就在房门外一夜别睡。
说到底,还是念在了顾北欢还没有真正爱上陆九渊的份上。
他们更需要这个独处的机会来培养感情。
比他们好的是,陆九渊好歹是睡在了床上。
只不过中间隔着两个大枕头,顾北欢瘦小的身子就睡在最边边上,两个人之间即便是能明显感觉到心在靠近,但身体却保持着理智和清醒。
这种时候,男人通常会面临两种选择。
要么做个禽兽。
要么禽兽不如。
这大好的日子,陆九渊当然想抱着自家媳妇美美的睡一觉。
然而,当他的手跨过那两个枕头时,顾北欢眼都没睁开丢给他一句:
“我愿意把你当做可以交往的对象,互相了解,如果你我有缘,我并不排斥这场婚姻最终以假戏真做来收场,但前提是,请你恪守界限,循序渐进。”
这是对彼此身体接触最直白的拒绝。
但陆九渊把手缩回去之后,却笑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顾北欢说的每一个字他都听的清清楚楚真真切切,可他仍然不敢置信的向她确认:
“所以,你不再只是把我当成一个没有感情的交易对象,而是认认真真的把我当成了一个追求者?”
也可以这么理解!
但很显然,他太不自信了。
不过顾北欢能感受到他内心的雀跃和欢喜,从这份雀跃和欢喜当中,她感受到了陆九渊浓浓的爱意。
被一个自己并不排斥的人热烈的爱着,这并不是一件糟糕的事。
相反,内心还有点愉悦。
两个人躺在床上,熄了灯,静默无言。
最先打破沉默的,是陆九渊,他实在是睡不着,在翻来覆去好几次之后,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
“欢儿,你想看看我的心吗?”
顾北欢毫不犹豫的拒绝了:
“不想,快睡吧,天亮后还要早起赶路。”
陆九渊还想问,你能睡着吗?
但他听到了顾北欢均匀的呼吸,想着她应该也累了,便不再出声。
事实上,顾北欢真的踏踏实实的睡过去了,以前在蒋南汌面前都会习惯性拘谨的她,现如今有了陆九渊在身边,她内心很踏实。
陆九渊也是在半夜实在睡不着的时候,才猛然看向门口。
门口没有摆放椅子,门把手上也没有摆放杯子。
这就意味着顾北欢心里的戒备,正在消除。
对外界未知风险的无惧,是对陪伴在自己身边的这个人最大的肯定。
也就是说,她心底缺失的安全感,他能补给。
陆九渊守着顾北欢一整夜,他感慨良多,像她这样一个被相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