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番两次被个小辈拒绝,就算心理素质再强也无法继续忍耐下去。
他在安东可是相当于土皇帝一般,尽情享受着下属的奉承和殷勤。
来了京城却要当个憋屈的龟孙,对着个狂妄小儿点头哈腰、唯唯诺诺?
呸!
待他回了安东定要找回场子,让这宋家竖子尝一尝惨败的滋味!
梁骥调整气息将翻腾的怒火按捺下去,利落起身告辞道:“既是如此,我们也不再多做打扰,安东还有不少事务要处理,叔父打算明日就启程返家,贤侄也不必费心远送,咱们日后可以多多通信来往。”
话落,他便自顾自地向门外走去,也不管在座的其他人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隐忍至此已经是他大度宽容,再这么受气下去非得爆发不可!
说什么粮种用尽没有库存,当他梁骥是个不懂兵事的蠢物不成?!
梁慧心一脸尴尬地站起了身,不明白父亲怎么突然放弃了联姻的计划。
留恋不舍地向宋曦道了声告辞,她便紧随其后跟上了父亲。
宋曦也没有出言挽留,和程飞虎、许永年两人慢慢悠悠地起身相送。
梁家父女的打算如何并不重要,之后的去留安排已经由不得他们!
一行人心思各异地走到了大门附近,谁知竟然见到了刚刚回家的俞雅岚。
小宋煜也正巧站在一旁,举着两个风车兴奋地说着些什么。
走在前方的梁骥打量着不远处的母子,心念一转忽然加快脚步。
阴鸷的双眼中闪过一抹算计,被长袖遮挡的双掌暗暗运起内劲。
落于后方的宋曦察觉到异样,立刻轻功一提奔向大门处的妻儿。
宋园内守卫森严、固若金汤,这梁骥居然敢在他家中动起歪脑筋来?!
电光火石之间,两道疾行的残影快速闪过。
众人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宋曦和梁骥已经完成了第一次交锋。
技高一筹的俊朗男子挡在妻儿身前,神色威严地怒视着意欲动武挟持的敌人。
谋算失败的梁骥慢了几步,脸色僵硬地打圆场说道:“哎呀,这便是侄媳妇和小侄孙吧?果然钟灵毓秀、非同凡响!可惜没什么机会坐下来闲谈,下次再同你们聚餐叙旧。”
说罢便后退了几步,调息内力并缓和一下紧张的情绪。
垂下眸子掩去心惊与畏惧,他没想到宋曦竟能发现自己的目的。
最可怕的是这小子的武功之高,已经远远超过习武三十余年的自己!
原本还想挟持俞氏母子当做交换利益的筹码,如今他只关心能不能顺利地离开京城!
直到此时此刻,梁骥才真正生出了几分警惕和担忧。
宋曦的实力比他想象得更强,一直隐而不发肯定是有更大的图谋。
他们父女必须尽快离京,否则定会成为任人宰割的鱼肉!
“夫君,我先带煜儿回房,这里就交给你了。”
俞雅岚没有搭理梁骥的意思,抱起儿子便径直离开此处。
对方的恶意昭然若揭,她不能让弱小的孩子卷入不必要的危险。
宋曦哪可能丢下妻儿去送客?当即紧随左右地护在母子俩身边。
至于两位“贵客”自有该去的地方,剩下的事情不需要他亲自操劳。
“剑东,将梁指挥使和梁姑娘送回行馆,好好‘保护’他们的安全,京城最近会有几场大雨降临,梁指挥使还是等中秋过后再走吧。”
冰冷的命令宣判了两人的下场,撕破脸皮来得猝不及防。
梁骥不可置信地看向走远的一家三口,怒气冲冲地唾骂道:“宋曦——!你敢囚禁于我?我可是你父亲的故友!你就不怕寒了宋家故交的心吗?”
宋曦闻言并没有任何反应,就连一个眼神也吝啬给予。
许永年睨着被重兵包围的梁家父女,嗤笑了两声讥讽道:“故友?义父生前从未提起过你,你算是哪门子的故友?利用宋家的权势步步高升,得势之后又将救命恩人抛诸脑后,拿着块玉佩就敢上门要挟联姻,宋家可要不起你这等卑鄙无耻的‘故友’!”
梁骥为官多年早已习惯作威作福,上一次被人当面嘲讽还是几十年前的事。
眼下的形势他也算看明白了,宋家人根本就没拿自己当一回事。
可恨这反骨的宋贼竟是铁石心肠,他们父女就不应该贸然进京!
梁骥暴怒而起、愤然反抗,本想凭着一身武艺杀出重围。
谁知宋家的暗卫更加强悍,不消半刻便将他完全压制。
一把年纪还要承受这样的屈辱,心高气傲的梁指挥使自然恼怒不甘。
逃脱不得他也不愿低头求饶,扯着大嗓门便开始破口大骂。
“你个反骨的逆贼不得好死!怪不得会被先帝满门抄斩!你们宋家活该啊、活该家破人亡!宋曦,你以为打下京城就能逆天改命了吗?你们宋家注定断子绝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