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少爷拂袖而去。直到回到自己席间咕咚咕咚掫了一碗凉茶也还是没能看到雀儿的好脸色。于是心情不由更为糟糕。随着纪博明上了廊桥,簇拥他的一众姑娘们离开外加满春楼里其他目光大都聚焦到纪博明身上。张云这边儿反而安静了许多。
......
“千山万水总是情,让我上去行不行?”
随着纪二少爷一句话说完,楼上隔间儿传下来一句简单的回答。声音圆润,嗓音稍有些低沉。
“不行。”
“不行那哪行?不‘上’伤感情!”
隔间儿后是噗嗤一声笑。
没办法,即便他纪二少爷两世为人。但他对于各种“才艺展示”之类依旧毫无天赋。
无论女生宿舍楼下弹吉他还是公司年会上唱马屁歌统统做不到。唯一能流畅使用的乐器是口哨,且吹得跑调。朗诵诗歌时一紧张就会声音颤抖,以至情绪浮夸且吐字不清,大概率会带上过多的爆破音。跳舞和舞蹈之类所有能动胳膊动腿儿的玩法一概不会。外带着文学素养拉夸,说不出什么斯文话来。
纪博明从来都不是文艺青年,但......楼上那位似乎比较文艺。
锦柔小姐的轻言轻语从楼上传来。
“伤感情......”
“人事互消亡,世路多悲伤。人生在世,哪堪伤情?”
“上来吧!”
......
啥?就这?就这就他娘的混过去了?
玄虚了三天,一众大爷小爷们傻了吧唧去朗桥上又是朗诵诗歌又是暗送秋波。一通胡闹未果,然后就被纪二少爷三言两语的混过去了?
女子们的笑声和男人们的嘘声中,纪二少爷大摇大摆的上了满春楼二楼。
这,这上哪说理去?
其实“理”还是有的。纪博明可是皇城烟柳处最知名的浪荡少爷。最好这口儿、最有钱。而且这货还不愿意去高端大气上档次的青楼,一天到晚就是各处二三流的楼子里厮混。早就是满春楼的熟识长客。人家满春楼里来了新人头牌没准就是设局等他罢了。再顺便搞点小节目给其他大爷们找找乐子。场间众人这么猜下去倒是没啥问题。
楼子么,寻欢作乐的地方。一众老爷少爷的都来玩。但头牌之类其实平日里也没多少人见得到、摸得到。除了银子外,这正经风月行当的姑娘的确有什么常客、熟客之类的说法。真要来者不惧,那头牌的名头儿也就差不多没了。这名头没了,“溢价”就低了,就要花更多“力气”才能挣到和之前差不多的收入。
即便卖肉,也得有点职业规划才成。
所以说场间各处老爷们其实也就跟着起哄,倒不会有太多想法。能来二三流楼子的人都是什么身份?在这地方跟纪家二少爷争风吃醋,岂不是得了失心疯?
但张大少爷不行。张大少爷就说是雅楼出来的家伙早熟的有点过透,但他那时候还是个小孩子哪里想得到这么多?一时间就觉得自己丢面子,孩子气儿上来了,气鼓鼓的无处发泄。
“走了走了,这破地方太没意思,赶紧收拾收拾回家......”
本欲骂骂咧咧的回自家小院,但那七怨却四平八稳的坐在桌前小口饮茶。一脸来之安之的风轻云淡。
“好啊,那咱就早点回去。姐姐我看你显摆的那点‘戏法儿’有点意思。这灵根融合的还算不错,都能用灵力激发符箓了。早点赶回小院正好让姐姐我给你炼制第二枚伪灵根。”
一听这话张云顿时打了个激灵。“别,姐,七姐你不是说咱手里灵根不够炼第二个么?我这,对吧?”
“不碍事。皇城里肯定少不了修者。时间还早,姐姐我再帮你找材料呗。”
......
七怨在泗临城澜沧江畔的曾义身上得了四条灵根,用其中三条合于一处才给张大少爷搞出了一枚伪灵根。如今只剩一个却是没法继续了。这还是说七怨炼制伪灵根的手段比那曾义高出太多。
伪灵根是炼制的,不是“移植”的。真灵根只是材料而已。“三合一”的手法已经算多快好省了。当初的曾义可是怀揣四枚真灵根还打算再寻它三五枚才敢动手给自己独子炼制的。
七怨是在从泗临城回来的路上见到那位玄虚神秘老头子的。对方修为高绝且手段诡异。随手一颗丹药就能让自己补齐战斗中损失的所有幽冥气甚至于修为再有精进。同时也是随手一抓就能将自己冥灵本体从夺舍躯壳中摄出来,顺带吞噬自己冥核中的幽冥气。
七怨乃是冥灵,冥灵不像道门、佛门那样有明确的修行次第。就说最低等的鬼物就是张大少爷肉眼可见的幽魂鬼物,再强点的是冥骸,再往后是冥灵。这样一路排上来。但幽魂鬼物、冥骸、冥灵之间不是进化关系,它们甚至都不属于同一个物种。
说起七怨的修为次第......只能这么说,七怨大姐杀过元婴期巅峰修者。大乘期的暂时是不敢碰的。能同大乘期修为三打一战成平手的赵羁横曾砍碎过她的冥灵本体。大概也就这么个糊涂账吧。
如果这么算的话,那诡异老头子算是个什么实力呢?
......
“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