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云和纪博明众人在满春楼中你言我语,谈话间纪博明瞧张云身后雀儿的脸色十分难看。眼珠子转了转便猜出了七七八八。
这俩人的主仆身份一直都是没上没下、没大没小。同襄王境的主流礼数很不搭调。这事儿放别人眼里肯定是很别扭的,襄境大多数人应该会去谴责雀儿无礼欺主。比如不听话,比如管帐时对少爷要求严苛,比如......不肯给少爷暖床。
但纪二少爷可不是襄境土著。两世为人的认知下什么奴仆之类的概念必然极为不齿。在另一个世界又被女权二字狠狠捶打过,他倒觉得张云是狗屎运才找到如雀儿这么靠谱的女人,又会照顾人,又任劳任怨,长得还漂亮。当然,颜值即正义,漂亮二字自然要放在各种优点的第一位。
纪博明早就看出了俩人间的那点意思,雀儿的心思太好猜了。无非就是心上人跑楼子里闲逛惹她吃醋了呗。为了拉拢张大少爷,纪博明这个被人叫做二哥的家伙哪能干看着未来的弟妹生闷气?于是纪二少爷一伸手,某家丁心领神会赶紧递上一个织金绣银的包裹。纪博明掏出件儿丝质物事儿交到雀儿手中。乐乐呵呵道。
“这都到咱纪家地界儿了,见面礼儿,小玩意儿!”
......
“哎呀!纪二少爷也给咱们姐妹来一条嘛!”
“对呀对呀,这只是个面生丫头。咱们可都是老熟人了!”
“就是么,我连你胳肢窝下面有几颗痣都知道的一清二楚。就这交情你也得......”
......
一众姑娘们的娇怨声中,雀儿疑惑的将那丝质物事儿展开。看了半天也没看出是件儿什么东西。这......莫不是一条裤子?纱袴?但看起来尺寸很小又不像。稍微扯了扯还有点弹性?
纪二少爷嘿嘿直笑,“丝袜!咱纪家商铺的新产品!专注于女性的魅力于健康!”一句话的重心是落在魅力二字上的。“这个嘛......跟月能技术无关,纯粹的丝织品。成本暂时还控制不住,没法量产上架,送你尝个鲜儿。”说话间纪博明又瞧向张云,嘿嘿坏笑,一副你懂得的表情。
就在这时却听二楼处有女子的吆喝声,“今儿个实在不巧,咱家锦柔小姐还是没能挑中如意郎君。这会儿小姐已经倦了。廊桥彩头留明个儿再说了!”
这话刚喊完顿时传来一阵嘘声。纪二少爷慌忙扭头望去。大抵是夜深客人少了,廊桥边儿已经没人排着“秀”了。焦急嚷道。
“别!让小姐再等会儿!”
“五分钟!五分钟!让我也秀秀!”
说话间纪二少爷拨开簇拥着他的姑娘们赶紧往廊桥行去。就听七怨在身后冷冷道。“把你那新鲜物事儿也给姐姐我来一条!”
纪博明畏惧七怨,跟张云叙旧这好半天中连跟七怨搭句话都没敢。这会儿听七怨要东西哪敢拒绝?赶紧又掏出一条丝袜双手捧到七怨面前。“姐,姐您笑纳!”
七怨就是个十一二岁小姑娘的模样。纪博明的恭敬讨好语气又惹身边姑娘们一阵唏嘘、纳闷。纪博明见七怨又懒得搭理自己了这才敢转身向廊桥而去。
纪博明这色胚今天能扔下很多事情跑来逛楼子就是因为听说了彩头这事儿,哪能不去争一争?什么张云、傀儡、首席这个那个师。还是先沾沾新头牌的香风才是真的。纪二少爷如此,那张大少爷也不是啥乖孩子。直接追过去凑热闹了。于是雀儿那几乎能将人火化的眼神直接照射在了空气之中。
一方面是身体不虚,张大少爷比纪博明腿脚利索。二来是纪博明身边还有好多姑娘们纠缠簇拥。于是张大少爷先一步上了桥。
桥是上了,但......自己能秀点什么呢?
这边儿刚犹豫了一点点,那边儿的纪二少爷迫不及待的催促。“云子,你赶紧啊!要不然二哥我先秀,你先自己琢磨一会儿去?”语气焦急,哪还有之前那份儿好兄弟相见恨晚的意思?
赵羁横对纪博明的评价很中肯。这是个讲义气的色胚,为朋友两肋插刀,为女朋友插朋友两刀的主儿。
“姐姐,我给你猜个谜吧!”
“噢?”
“麻屋子红帐子,里面住个白胖子......”
锦柔小姐这廊桥彩头也抛了三天了,吟诗作对、武拳弄棒的都见了。猜谜这种小孩子家家的事儿她还真是头回听说。搁着窗纸上的孔洞望去。虽然长得好看,但果然是那种看脸都能看出是大男孩的一个雏儿。于是她都懒得周旋了。
“花生!”
“和尚头顶的虱子,是什么词儿?”
“明摆着!”
我就......张大少爷在塔林寺里一蹲十年,说起猜谜,肚子里就真的只有些孩童老梗。眼看这彩头沾不上,纪二少爷还跟后面催促。于是他一咬牙从怀里掏出了一张符纸。
“我给姐姐你变个戏法吧!”
嘭!
灵力波动微微一起,那符纸化为了......其实张云是想弄一副烟花的。怎奈他伪灵根来的晚了些,平日里又懒惰欠练。拿着雀儿之前看过的那本《御玄仙术》横竖也没翻过几次。技术生疏之下,一道火系符纸丢出去嘭的一声变成了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