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什么是‘算是’?”我第一次用上了质问的语气,“你今天真的很奇怪。到底有什么不可以跟我说的!?”
沉默。
他没有发飙,没有辩解,只是沉默。
我看着他。他的眼神很干净,几乎不含一丝情绪。
苦涩在我心中涌动。直觉告诉我,那是一个性命攸关的秘密。
你究竟隐瞒了什么?
即便做了那么多年发小,我还是没能成为值得托付的对象吗?
或许,我应该庆幸,他还不愿意对我说谎。
“如果真是什么不能说的,那就不说吧。”每吐出一个字,我都需要很大的力气,“只是,以后别再拿自己开玩笑了。”
本来默不作声的雀儿,突然笑了一下,说:“你凭什么这样高高在上的。”
“呃?我没有……”
高高在上?
是在说我的语气吗?
我还想追问,就见他站起来,试着拖动林老师:“行了,我们在这里搞劳也没有用。来,把他搬到床上,我们去看看盒子。”
说的也是。我们来这儿的目的,是拯救被附鬼缠身的林老师。
现在的情况,可不容许我七想八想的。
我振作起来,和他一起把林老师拖上床。
以前无聊的时候,我报过格斗班。
因此,刚刚用盒子拍他时候,我留了点力气,现在他只是昏迷了。
他身上没有残留邪祟的气息。不过,一想到这里有能隐藏邪祟的物件,也就不奇怪了。
为防万一,我用红绳在他手上系了一个安魂结,这样,他就能一直睡下去。
话说回来,林老师刚刚为何突然暴起?
我记得我们拿起了犬奉。不对,从雀儿喊我那时候起,他就不对劲了——他根本就没有过来。
也许,从那时起,他就已经被邪祟附身了。
是不是因为我们发现了犬奉,那个邪祟才袭击我们的?
陪葬用的盒子。被隐藏的邪祟。它们一定有什么关联。
我拿起犬奉,摇了摇。
里面明显是有东西的样子。我试着把它掰开,没有奏效,里面像是有什么东西卡着,很牢。
我把盒子放到床上,努力回忆与犬奉相关的知识。
不到山穷水尽,我是不会用暴力手段的。谁知道里面放着什么。
这时,一旁的雀儿把它拿起来,翻来覆去地看了看,最后,把手指插进了鬼头的双眼中。
“喂……”我刚想说什么,就听见清脆的“咔咔”两声,盒盖慢悠悠地掀了起来。
好吧,好吧。我的发小有超能力,我也应该习惯了。
这样想着,我凑上前去。
兴许是前任主人的恶趣味,这个犬奉被改装成了八音盒的样子:盒盖上贴着几面镜子,盒内似乎有两层,以一块镂空的木板隔开。
第一层放着一片丝绸样的东西,第二层看不清。
我不抱希望地抠了两下镂空木板,果然,它也被牢牢地卡住了。
雀儿展开那片丝绸,只见上面画着三个字一样的东西。
“这个……”我摸了摸下巴,感觉在哪里见过。
对了。以前的符箓,就是用这种字画的。
“这不是篆体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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吗,”我说,“第一个是‘正’,其他两个字,我就不明白了。”
“这三个字是‘正衣冠’。”雀儿道,“我以前学篆刻的时候知道的。”
正衣冠?
以我有限的知识,我只能想到“以铜为镜可以正衣冠”这句。
镜子,衣冠。
我对着盒盖上的镜子,整理起自己的衣服。
雀儿奇道:“你干嘛?要臭美也看下时候啊。”
“它不是叫我们正衣冠吗,”我理直气壮,“来,你也一起。”
他用一种难以置信的眼神看着我,过了半晌,才慢吞吞挪到镜子前,稍稍理了理头发。
没有动静。盒子里,每一面镜子上都有我们的脸,像看傻_逼一样看着彼此。
“难道……是我们的衣装还不够正式?”我趴到盒子旁边,敲了敲它,“雀儿,你翻翻林老师的衣柜看看,有没有西装什么的——诶,打我干嘛?”
他收起罪恶的手,叹息道:“你也不想想,这东西摆在谁的床底,到底谁才是‘正衣冠’的主语?”
对哦。
制造这个犬奉的人,肯定也不想谁都能给它刷脸刷开来。
因此,那个应该“正衣冠”的人,是犬奉的主人。
如果“主人”指的是它最开始陪葬的人,那我们只能采取暴力手段了。
但犬奉的第一层放着那片丝绸,明显是想提醒打开它的人。
再加上,它是在林老师床底下发现的,而他又有失忆的症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