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灰洋洋洒洒地落在椅面上,没有一点变化。
显形符这种东西,会自动避开邪祟,因此,将它的符灰撒到有邪祟的地方,会出现一个很不自然的空白。
但是,这里怎么什么都没有?
我不由自主地看向林老师,发现他也在看我,一脸慌张。
“那个……附鬼,它换位置了吗?”我问道。
林老师飞快地摇摇头,说:“不,它就在那边,你一定要相信我!”
他的声音很大,旁边的人一下都看了过来。
被那么多人瞩目的感觉非常不好,我只得拉起林老师,边走边说:“冷静点,我没说不相信你。来,我们换个地方说话。”
他浑身都在颤抖。看来,这么多天的折磨下,他已经把我们视为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了。
被救命稻草质疑的感受,那可真是糟糕透顶。
没走几步,我发现雀儿还坐在原位,没有跟过来。
他可能有话想跟我单独说。这样想着,我让林老师先在门口等我们,自己去找雀儿。
说实话,雀儿的状态是有点不对。
他是个能一眼看到本质的人。但是,他不喜欢照顾别人的想法。
遇到别人遮遮掩掩或者情绪激动的时候,他要么添一把火,要么泼一盆水。
而绝不会像现在这样,一直都不作声。
我走到座位旁,发现他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前方,好像正出神地想着什么。
“雀儿?”我晃晃他的肩膀,“怎么了?”
他吓了一跳,但很快反应过来是我,便说:“你真是……”
他的脸色看起来很差。我以为他身体不好,连忙问道:“你没事吧?要不要回去休息一下?”
“我没事。我能有什么事。”他扶额,叹了口气,“走吧。”
我还是很担心他,但看到他已经往门口走了,只好闭嘴。
林老师还在门口等我们。现在是寒假,天气很冷,可他并没有站在门里,而是候在外面。
“那个人还在里面,对吗?”雀儿冷不丁开口。
林老师哆哆嗦嗦地点点头:“是,是。他在看我。”
我实在看不下去,便给了他一张安神符,让他攥在手里:“现在好点了吗?”
他捏着符,颤抖的身体慢慢平复下来。
“好像……好点了?”林老师十分讶异地看了一眼手中的符箓,“我感觉没那么怕了。这上面有精神稳定类药物吗?”
我说没有。安神符主要是祛除邪祟对人心理的影响的,对科学层面上的“精神问题”没有效果。
他听得一愣一愣的。看来,要让他完全接受邪祟的存在,还需要一定时间。
不过,现在并不是传统与科学打架的时候。
看到他逐渐冷静,我不免疑惑:既然安神符有效,为什么显形符没有作用?
要知道,就连鬼神,都不能完全免疫显形符。这可是基于邪祟存在基础制出的符箓,纵使没有伤害,也有着百分之百的精密度。
难道说,有什么东西“隐藏”了这个邪祟?
所谓“隐藏”,就是用另一种磁场掩盖原来邪祟的磁场。
阵法、镇物甚至某些信仰,都可以达成藏匿邪祟的目标。
然而,我询问了林老师,他家里既没有摆什么来路不明的物件,也没有不同寻常的信仰。
没办法,我只好提出“去他家看看”的要求。
有时候,委托人并不会意识到自己捡了奇怪的东西回来。
无论是出于“调查附鬼出处”的目的,还是想要看看委托人家中究竟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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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隐藏邪祟的手段,我都需要上他家走一趟。
林老师欣然答应,然而,就在他打车地时候,雀儿突然拉住我,说:“我们不去了。”
“为什么?”我压低声音问。
同时,看了看林老师那边。幸好,他专注于打车软件,并没有注意到这里。
今天雀儿的表现真的很异常。往日,不管我要干什么,只要和“驱邪”挂钩,他都想方设法地要跟过来。
见他半天没有答复,我于是半开玩笑道:“不是吧,你这时候知道怕了?干脆,以后也别跟来了。”
“不是!”他怒了一瞬,很快又恢复成那种焦躁不安的神情,“我跟你解释不清楚,总之,这个人,你就让林君处理吧。”
可惜,我可不要太了解这个人了。他不对劲的时候,正是需要别人关注的时候。
“你怎么知道解释不清?先解释一下啊。”我开始耍赖,“你也明白,我们这行不能随随便便放弃一个委托。齐家的名声,可不能砸在我手上。”
“你——”雀儿很生气,又说不出原因,只能愤怒地瞪着我,企图用眼神杀人。
但很快,他冷静下来,厉声道:“好,我跟你去,到时候我死了,看你怎么跟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