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矮胖的身影。高不到我腰,却有两个我那么宽。
它蹲在池子对岸,我们想用手电筒看个仔细,却被无数树枝挡住了。
这么晚的天,再加上山也被封了,那总不会是个人吧。
“小齐,你不是对邪气很敏感嘛,有没有感应到什么?”林君捅捅我,轻声问。
我说没有。
他想了想,掏出一只罗盘。
这个罗盘比我的那个精致许多。然而,或许整座山都被“眼睛”的邪气影响了,罗盘指针疯狂地转动着,根本没有停下的意思。
林君骂了一声,心疼地收起罗盘。
“看来想投机取巧是不可能的了,”他说,“还是脚踏实地,亲自去看看吧。”
三个人走过桥,接近了那个东西。
现在,我们终于看清了。
我本来还有点怀疑,结果看到它嘴里的东西的时候,彻底确信了。
“去,不就是个雕像嘛!”雀儿说。
而且还是蛤蟆的雕像,嘴里衔着一枚铜钱。
林君有些尴尬,上前摸了摸蛤蟆的鼻子道::“都有白狼王了,还拜什么蛤蟆呢。”
然后,他又往池子里丢了个硬币,祈祷道:“算啦,既然你吓了我,就保佑咱们此行平安无事,以后日进斗金,腰缠万贯……”
“好了,你别贪心了。”我说,“快走,越早了事越好。”
我和林君在前面走了几步,回头发现雀儿还在原地。
“喂,你们来看看。”他说。
我走过去,只见他不停地在蛤蟆雕像四周转圈。
“怎么了,小画家?”林君在一旁没跟来,“想写生的话,还是等眼睛好点再说吧。”
“不是。”隔着墨镜,我都能看清他皱起的眉头,“一平,你过来。”
我见他如此严肃,也不敢怠慢,就走到他身边。
“你瞧,”他指着蛤蟆,压低了声音,“它是不是在看我们?”
看我们?
我俩站在蛤蟆斜后方。那蛤蟆本是正视着前方的,但现在看过去,我发现它的眼珠往后挪了一点。
这里很黑,还有那么多杂物,或许也就雀儿能察觉到吧。
我忍不住吸了一口凉气,拉着雀儿往后退。
“怎么了?”林君也走了过来。
我们把刚才的事跟他讲了一下。他倒也胆大,直接上前去查看了一番。
“没有啊。”他说,摊着手,“你们是不是看错了?”
雀儿急了:“不可能——唔!”
他蹲下身,死死捂住自己的眼睛。
我和林君立刻跑到他身边。
“我好像,”他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要看不见了。”
“啧,”林君咋舌,“看来,进了‘眼睛’的范围内,拖延的手法也不奏效了。”
我拍着雀儿的背,帮他顺气,待他好一点后,把他扶起来:“走,我们先别管那尊雕像了。它如果要害我们,总会来到正面的。”
由于雀儿的眼睛恶化了,我只能搀着他往前走。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绕过一丛树,几块黄褐色的石头从地面隆起,一座洞窟出现在我们眼前。
突然,我感觉如芒在背。
转过身去,就见刚刚那尊蛤蟆雕像,正趴在我们身后。
我捅了捅林君,叫他往后看。
“我去!”他低低地骂了一声,让我在原地保护雀儿,自己猫着腰摸了过去。
“怎么了?雕像跟过来了?”雀儿虽然看不见,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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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旧很敏锐。
我点点头,又想起他现在眼睛不行,便答了声“是”。
话音刚落,我发觉视野里多了什么东西。
一尊蛤蟆雕像,正静静地趴在雀儿背后。
我立马拉着他,退到几米开外。
雕像一动不动,但我总感觉,它在看我们。
我护着雀儿,转头看向林君那边。雕像已经不见了,他正往我们这边跑,也是一脸疑惑。
“我刚刚一眨眼,这玩意儿就跑了,”林君戒备地盯着雕像,“你们有做什么吗?”
我把刚刚的情况和他讲了一下。
“还是没有邪气吗?”他问。
我说没有。如果它身上缠着邪气,我早就发现了。
林君掏掏兜,可能又想拿罗盘,最后还是放弃了。
我们三个只好再次摸到雕像旁边,仔仔细细将它检查一番,甚至用上了柳木灰和显形符。然而,所有方法最后都说明,它就是一尊“普通”的雕像。
林君摸摸下巴,脸上罕有地露出苦恼的表情,许久才道:“这东西是许愿池旁边的雕像,或许也跟白狼庙一样,承载了一些人的‘愿力’,能够回应人的愿望。你们刚刚有没有想些什么?”
说的也是。这些由善念汇聚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