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战:“那住在浩澜山时呢?”
清青:“没有!”
司战:“哼!估计是你爬不上去吧?众生疾苦,神责予度,何余我苦,视而不见?你的苦是什么?生了儿子,养到那么大,连个名分都不给,可笑!明明是个荡f,还想在我这立牌坊!恶心!”
清青:“……”
司战:“真当你自己是个什么宝贝呀?本神若想要女人有的是,何必要你这个生过孩子的破货?送上来,我都嫌你脏!”
听听,司战一向嘴狠,今日也是恶毒到极限了。不带脏字的出口伤人,攻击她最致命的软肋,谁能受得了啊?
清青整个人,犹如被一盆粪水兜头浇下,火冒三丈,更多的是羞愤和失望。
一时间无地自容,气的差点背过气去。
阴湿黑暗的囚牢,鸦雀无声。
愤怒的感觉是脑子“嗡嗡”的,四肢麻痹。缓了一会儿,才渐渐恢复手脚的知觉。
如死人般冷了心,清青毫不犹豫的翻身下榻。
此刻若不是地宫封锁,她会头都不回的直接出塔离去。
……
之后几个月,幽囚地宫是绝寂般安静。
谁能相信在这片黑漆麻乌中还有两个活人?仿佛两个死气沉沉的聋子、哑巴、睁眼瞎。
终于,到了春分这天,隐隐有一些脚步声靠近,然后四名天兵提灯的站立门侧。
每年两次,春分和秋分时,幽囚塔会打开,会有人来探视或是天兵进来巡查
上次来时,地宫里还有点光亮,怎么这回死黑一片?谁能看清啊?
依礼询问:“上神,您有什么吩咐吗?我等马上去办!”
“让她滚出去!”
“呃……”
天兵错愕后,又很为难。九重天上,谁不知道清青仙子在幽囚塔前大闹,然后请旨入塔侍奉战神。这才1年,她就惹恼战神了?
赦放她出去,是需要天帝意旨的。天兵不敢违逆战神,正在琢磨着措辞,或者去询问一下天帝?
正在这时,墙边的清青愤然起身,冷着脸怒气
。冲冲的向外走。
两个天兵紧随其后欲加阻拦,几人在外面低声交涉一阵后,再没了动静。
司战没了法力,听不见他们说什么,但他知道清青走了。
片刻后,几名天兵也告退,只余留他一人独在黑暗中。
她来一遭又走了,空余这幽囚地宫比以前更加的阴寒、寥落。以前他想尽办法的把她禁锢在身边,怕她逃,怕她走。可是这一次他却想尽办法的将她赶走,还给她自由和光明。
黯然神伤……
可是出乎意料,才“伤”了两个时辰,外面就又传来脚步声。
司战的心忽然剧烈地收缩,不停的发颤,他在期盼什么?明知道肯定是天兵又回来传消息,自己根本是白日梦吧!
这一瞬间他竟然冒出个念头,在心中默默祈祷,如果是清青回来就好了,如果清青还能再回来,他一定不会赶她走,他要紧紧的把她抱在怀里,好好爱她,好好哄她,好好珍惜每时每刻拥有的时光。
有了这种念头,所以他准备好了悲伤,准备好了失落,准备好了自恨自悔,甚至有些渴望快点结束煎熬的生命。
眼睁睁的看着门口。
门边先进来的是一道光束,光亮越来越强,直到一个明亮的人影踏入门内。
司战用力的眨一下眼睛,又迫不及待的睁开,胸内翻江倒海,又兴奋又恐惧,真怕是自己的幻觉。
清青站在那里,左右肩上都挎着沉重的收坤袋,两只手中又串连提着满满数十盏天灯。
此处咒压甚强,她不堪重负累得气喘吁吁。进门后轻轻的将天灯放在地上,又解脱两肩上的收坤袋。长长的舒出一口气,累到不行,倚着石壁坐在地上,反复深呼吸,仍觉憋闷喘不上气。眼睛转向他黑暗的方向,瞥了一眼又收回来,沉默的低着头休息一会儿。
清青回来,以为会听到暴跳如雷的怒吼,或是恶毒至极的辱骂,但是都没有,出奇的安静。
若是在当日,盛怒之下她会
。一走了之,管他死活呢!
但是,这些日子冷静下来,心里明镜似的,她根本走不了,也别无选择。自己答应了天帝做这场交易,就不能半途而废,天帝决不允准。
再说了,就算这些都不阻挠,她真能对他见死不救吗?
鸩情锁是他唯一的生机,必须竭尽全力。她就咬牙忍着,不管真情、假意,哪怕是演戏,她也得硬着头皮演下去。一哭二闹三上吊,没脸没皮没尊严,用尽一切办法,熬到最后一刻,完成使命!
清青提着天灯,一盏一盏的沿着石壁间隔摆放。
一共是九十九盏。
莹火光芒,虽然微弱,却已将整个地宫隐约照亮了。
清青走到水潭边浣净手和脸,对水而照,理了理鬓边的碎发。
从收坤袋中拿出一个食盒,微微的深呼吸一下,硬着头皮走向司战的卧榻。
“这是洙檀给你准备的,我没打开碰过。”
清青小心翼翼的放在旁边,心理防线崩得紧紧的,但是没有预期的噩耗,他没让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