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云幡拉着叶眠出来,憋了一路,终是忍不住笑了:“小妹也真是好运,仅是曲水流觞都能转到你那,当真是稀奇了,可惜今个儿没喊你去看斗鸡。”
见鬼的看斗鸡,她这倒霉皇兄居然还笑她。
叶眠叉腰佯怒,忿忿不平,“难得兄长还认得我这小妹,就连这种场子都还是别人搭救的。”
叶云幡想起那苏攸宁,面色不改地打趣道:“哦?那人是你今日办作男装结识的好友吗,倒是个真有才气的,你的随口话竟都能被他对上对子。”
叶眠气走了:“不认得,小妹就先行回了,兄长您自个儿留着跟这些好友畅谈诗词歌赋吧!”
莲子冲叶云幡行了个礼柔柔道:“奴婢也先走了。”
叶云幡无奈地点点头,莲子也赶忙跟上叶眠。
三个侍卫见到主子要走又围了过去。
休整了一番,次日叶眠便要跟着叶云幡上路准备去临安,好如期赶到万寿节。
等叶眠一出驿,就看到府尹王高正带着小队官兵相送,浩浩荡荡一行人在怀远驿门口整装待发。
叶眠今日穿了身淡粉的襦裙,戴了白色的幂篱。
她见叶云幡身着暗纹的青色直裰,负手而立如竹般挺拔秀逸,欲与王高拜别。
叶眠唤了声“阿兄”笑吟吟地向叶云幡奔去。
远处传来嘚嘚马蹄声,且越来越近,叶眠便停了脚步寻声看去,有个衙役形状的人策马奔来。
苏州知府王高见状喝道:“是何人街头纵马,可勿惊了贵人的尊驾,快快拦住。”
官兵闻言,齐齐拔刀相向。
那衙役这才勒停缰绳,高头大马受了惊,登时便前蹄腾空,将身上的人摔了下来,那人在地上滚了两圈,没了响动。
王高皱眉跟身边一官兵道:“过去看看。”
那官兵听令后就前去查看,又探了下那人的鼻息,翻找了一阵从那人怀中取出一份文书。
他小步跑过来垂首言道:“那人已经死了,小人从他身上翻出了这个。”边说边将一文书双手奉给王高。
知府接过文书,上面写着“平江府尹”。
这文书正是给他的。
王高边拆文书边疑道:“人是摔死的?”
官兵拱手道:“回大人,这从死状上看倒像是累死的。”
王高抽出文书中的信件,阅了几行后脸色乍的由青转白,大惊道:“快快将这人拖过去烧了!”
两个官兵得令便将衙役拖走,叶眠叶云幡二人在心中称怪。
在两名官兵把那衙役拖走后,叶云幡就出声询问王高:“可是出什么事了?”
王高先赶紧揖礼道:“回贵主,平城出事了,城内瘟疫肆虐,瘟疫来的骇人,又传的快,几乎整城人都染了,此时城内尸横遍野啊……”
叶云幡闻言身形微动,他心系百姓,心中开始焦灼。
王高继续道:“这平城县令起初不察,竟是放了大量的流民往外走,现才封了城,让这没接触过疫病的官差前来传信,让我赶紧八百里加急上奏盛京,这平城官差想必是连夜赶路累死的!”
叶云幡握拳,肉跳神惊:“圣上如今尚在运河游船上,又收不到这消息,如何决断!”
叶云幡看向王高心中有了主意。
“还请王大人派一队人马给我,再帮我寻些平江府的名医,以黄银百两许诺他们跟我去平城,再买足草药。”
王高两手握汗,劝阻道:“贵主要去这平城?此行万分凶险啊!”
叶云幡当机立断,“苟利民之生死,岂因祸福避趋?”他一顿,继续喝道:“还请王大人快快文书到各州府,平城四周不论远近,皆不可任人来往,尤其注意流民,万万不可放行!”
王高仍欲下跪劝阻。
“王大人!平城疫状耽搁不得了!”
王高见叶云幡咬死不松,只好命人着令照做。
一切发生的突然,叶眠也一下子木了,她拽拽叶云幡的衣角,投以担心的眼神。
叶云幡看向自己的皇妹,早在心中就做好了打算,他语气柔下来道:“小妹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兄长会把船上跟来的人马都给你,他们护你去临安,你的任务是将平城情况说予父亲,叫他早做决断。”
她的六皇兄,这回是真下定决心了。
叶云幡自幼喜读圣贤书,后来因喜研刑狱,就进了刑部任职,他向来是个秉公无私爱戴百姓的,做事更是雷厉风行,大小案子经他手是难有冤案错案,京中更是人人称道。
一旦是叶云幡下了决心的事,是很难改变的。
叶眠在大是大非面前很是懂事,尽管眼中已经氤氲着泪花,但还是盈盈一拜道:“那眠儿先拜别兄长了。”
叶云幡点点头,心头一横便转过身不再去看自家皇妹,开始跟自己的小厮吩咐事宜。
叶眠跟莲子二人走向马车,马车仍旧是先前那辆,车夫还是之前那个有趣的车夫。
他跟着叶眠打招呼,但叶眠心系兄长,心情不佳,没搭理她。
车夫只好悻悻作罢。
莲子回头看了眼一脸叶云幡与别人相谈的背影,也跟上了马车。
看到叶眠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