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眠走上纤道,感叹这国土之美,心里满是自豪,喃喃道:“想不到工部竟是有人能造出这种巧夺天工的纤道,似桥非桥,似路非路。”
“自然,这是可是有着白玉长堤美称的纤道。”身后一个少年郎的声音传来。
奇怪,这声音咋滴这么耳熟,叶眠和莲子转身。
只见是一个身着青色衣袍的书生,叶眠偷偷瞄了眼想看对方的容貌。
叶眠额角突突跳,心道苏州真小,这厮不是昨晚夜市上那个苏攸宁嘛,她不敢抬头,转念一想,记起自己今儿个是身着男装的,抱起了侥幸心理,觉得对方多半是认不出。
便清了清嗓子行了个叉手礼,装粗犷道:“在下不曾见过这种栈桥,倒是多谢公子普及了。”
苏攸宁撑开玉扇轻扇着,打量起身前的小公子,缓缓道:“无妨,倒是这位小郎君何不去行酒令或与其他公子们一起赋诗呢?”
叶眠不假思索道:“在下胸无点墨,素来不爱这些文邹邹的东西,左右不过是想来凑个热闹。”
“巧了,鄙人也是。”苏攸宁收了扇子拍手一笑,突然蹙起了眉,只觉得眼前这小郎君多少有些眼熟,渐渐地身影便和自己昨夜梦中人重叠。
苏攸宁突然凑了过来看着叶眠道:“这位小郎君我们可是在哪见过?”
叶眠心中惴惴不安,小步小步往后退:“公子怕是认错人了去,在下可不曾见过……”
谁知那叶眠渐渐后腿竟已退至了边沿。
“小姐——”莲子一支手伸出试图去拉,另一支手吓得捂住了眼睛。
“小娘子小心——”苏攸宁惊的大呼。
叶眠心里拔凉拔凉地。
真是滑稽了,怎么又是这种俗套桥段,这又不是在演话本子。
眼下这河水尚不知深浅不说,御花园的小池塘也就罢了,可她若是摔入这河中,又不善水性,怕是要受难了。
好在苏攸宁眼疾手快,叶眠就被他拥在了怀中。
这场面也未免太熟悉了,叶眠小声嗫嚅:“服了……”
苏攸宁闻声问道:“安阳姑娘说甚?”
叶眠大惊失色:“莫松手!”
苏攸宁宠溺道:“好好,在下不松手。”
叶眠心底又陡然升起一丝嫌弃,左右她才和这男子打了个照面,这人又何故做出副很熟稔的样子。
她不如掉下去算了。
可彼时的苏攸宁却觉得眼前的女子叫他莫松手,是和他心意相通了,竟是拥的更近了些。
叶眠忍不住了,在站稳了脚跟后猛地挣脱了苏攸宁的怀抱,转身拉着莲子跑了。
心里在暗骂:死登徒子!
苏攸宁却以为叶眠那是小女儿的害羞做派,一下下抚着扇子,脸上笑意是止也止不住。
苏攸宁随行的小厮抽了抽嘴角忍不住开口道:“大人前些天不是在夜市上倾心了一小娘子吗?”一顿道:“怎的今个儿又好起了男风?”
苏攸宁忍下了将他推入水中的冲动,狠狠剜了小厮一眼。
谁知那小厮会错了意,小厮吓的一抖,抱紧了自己瑟缩道:“小人可不好男风。”
叶眠愤愤的行到河小支流边去,企图混入人群以避免再被那苏攸宁寻到,毕竟她在那人面前是自称叶安阳的。
她计划着寻到叶云幡后留个话,先独自回驿亭。
可彼时在那小河中缓缓流下的羽觞好巧不巧地停在她的面前。
登时所有人的目光都向她投来。
她今日果真不宜出行……
叶眠摆手正想推脱说路过,她身旁的一书生戳戳她道:“这位兄台何不先饮下这杯酒再作赋呢?”
叶眠另一侧的书生又一副好心样道:“我看这位小弟兄面生,想来也是第一次参加这种聚会,那在下先帮你接过了。”
只见那人说完,便把羽觞拿了过来双手奉在叶眠身前。
叶眠骑虎难下,只好接过羽觞,缓缓饮入。
明明杯中装的是酸甜的梅子酒,但她却食之无味,仍是在人群寻找着叶云幡的身影。
她飞快扫视一圈,叶眠终于寻到她皇兄。
叶云幡此刻正与身边一群耳边簪花的书生谈笑风生,他耳边也簪了蹙小花,与叶眠目光相撞。
叶眠做口型,“兄长救我!”
叶云幡这才拨开人群,想去把自己的小妹带走。
可人群催促声却更盛,开始吵嚷起来道:“这小弟兄怎的赋不出来诗来?”
叶眠搔了搔头无奈道:“无法……无法难堪作诗。”
周围的书生们见一副做不出诗得为难模样正欲打趣。
可这时那苏攸宁不知又从哪里摸了过来,竟是接上了他这句话:“理解理解易能采章。”
叶云幡总算来到了叶眠身边道:“二位当真是好才气,这无对理,是无理,这解对法,是为解法,难对易,堪对能,作诗对采章,好对子啊!在下佩服佩服!”
言罢叶云幡就开始鼓掌,刚刚一番功夫叶云幡早就与这些本地书生打成一片,那些书生就觉叶云幡才气非常,线下看叶云幡赞美苏攸宁和叶眠二人,也都纷纷跟着附和称好,献出掌声。
叶眠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