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寻了一天,一无所获。
李大丞相很不满意,将两个不称职的家丁做了相应的处理。怎么处理?当然是有法可依,先赏了他们一顿木质硬菜,再给他们挂个眼科——让他们看着众人狼吞虎咽,享受饕餮大餐,这比享受木棍还让家丁难受。两个家丁嘴角流淌着口水,肚子叽叽咕咕地乱叫,千百只虫子在腹中啃噬。家丁只觉得肚子里什么东西都被啃光了,虫子钻进骨头里去了,四肢百骸都被蚕食,生不如死。最后本着治病救人的原则,每人给一个馒头,并在他们享受馒头之时,对他们进行一番谆谆教导,勉励他们将功赎罪。
一个人犯错不可怕,可怕的是不知悔改。
家丁自然感激涕零,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说袁天正太狡猾了,天未亮就守在城门口,城门一开就出城了,然后,就不见踪影。
李尚书气得破口大骂:“真是一个不知死活的盗墓贼,竟然盗到我家来了。”
“什么?”张家媳妇惊呼起来,“盗墓贼?大人,袁先生是盗墓贼?”
李尚书瞟了张家媳妇一眼,要在平时,他才懒得理这个奴婢,但今天他确实生气,大声说:“对,他就是一个盗墓贼,他盗过很多墓,不知干过多少丧尽天良的坏事,是一个十恶不赦的辱没祖宗的恶棍。”
张家媳妇说:“还真是一个钻地洞的,难怪身上有一股死人的味道,怎么没有死在坟墓里?”
“是啊,他怎么没有死在墓室里?照他那样,应该死了一百次,一千次了。”李尚书骂道。
下人们面面相觑,惊异地望着李尚书,如此这般骂人的话从李大丞相口中说出来,真是太让人吃惊了。虽然,我们的丞相大人是一个性情中人,不拘小节,常常做出惊人之举,但下人们还从来没有听到他如此说话。
张家媳妇一天到晚都坐立不安,几次来到前院打听宋源明的消息,但是,派出去的人陆陆续续地回来了,都没有见到那孩子。现在已经证明袁天正是盗墓贼,她顿时觉得天旋地转,看样子宋源明凶多吉少了。
张家媳妇焦急地说:“大人,报官吧,抓住钻地洞的。”
李尚书瞥了张家媳妇一眼,厉声说:“下去,什么时候轮到你说话了?滚出去。”
张家媳妇看了看李尚书说,:“大人,你救救明明,他可是你的侄子呀。”
李尚书说:“好你个不知高低的奴才,我还要你教吗,把她轰出去。”
几个家丁抓住张家媳妇连推带搡地将她赶出了前院。
“大人,她说得对,我们应该报官,孩子丢了可是大事。”
不知什么时候,绣娘和李金绫来到前厅。早晨一个送早餐的奴婢把宋源明失踪的事告诉了李金绫,当时,她并不在意,但到了晚上仍然没找到宋源明,李金绫心里有点着急,毕竟是一起玩着长大的,心里总有一份难舍。便央求绣娘一起来见李尚书。
李尚书看了一眼绣娘和李金绫,说:“你们怎么来了?”
李金绫说:“爸爸,快报官吧,让官府追查,要快得多。”
李尚书说:“你懂什么?”
绣娘说:“大人,有什么不妥吗?”
李尚书说:“我是孩子的伯父,是他的监护人,孩子是从我的府上丢的,我是负有责任的,有些别有用心的人巴不得我出事,好抓住我的把柄,扳倒我,皇上如果知道这件事,也会责怪我照看不周,我怎么向皇上交代?你说我能报官吗?”
绣娘说:“大人说的甚是,不过,纸是包不住火的,大人要想办法,早点找到那孩子。”
李金绫说:“是呀,爸爸,明明也是怪可怜的。”
李尚书说:“他可怜,我比他更可怜,小小的年纪不学好,偏偏学盗墓,真是可恨。”
“学盗墓?”绣娘惊讶道。
李尚书说:“不错,昨天晚上,他就是跟袁天正一起去盗墓,袁天正跑了,他不知到哪里去了。”
李金绫半天才醒悟过来,明白盗墓是怎么回事,说:“爸爸,你知道他们去哪里盗墓吗?”
李尚书说:“我哪里知道,盗墓人都隐秘得很,哪里能让人知道?”
这一夜,李金绫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心里想着宋源明,想着盗墓的事,不禁毛骨悚然,虽然,宋源明有时胆子挺大,遇到危险总是站出来保护她,像一个大英雄,但他也十分胆小,连夜路都不敢走,进入黑洞洞的墓室岂不吓晕了?
李金绫不寒而栗,怎么也不相信宋源明会去盗墓,一定是父亲搞错了。
不过,父亲说袁天正是一个惯盗,宋源明受他的蒙蔽,成了盗墓贼也是有可能的。
李金绫虽然不懂盗墓的危险,但仅仅想一想,她就瑟瑟发抖,而且绣娘还给她讲了很多盗墓贼死于墓室的事,她说墓室里有很多机关,什么伏弩射杀,活口坑杀,墓毒毒杀,积沙埋杀等等等等,机关遍布,险象环生。
怎么会这样?明明怎么成了盗墓贼呢?
她真想不通,宋源明怎么会认一个盗墓贼为老师?怎么就不学好呢?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想当初,他在望海村是一个多么单纯的,品质优良的少年,怎么到了京城就变成这样,撒谎,侮辱,纵火,现在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