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的时间,对别人来说很快,但是对依诺来说实在是太难了。
刚休息一周的时候,利英就是不时的冒出一句骂她家大鹅的话:也没下个蛋生个崽儿的,还娇嫩的不轻,活也不干,就张着嘴吃,吃死你哩!
依诺想笑:我自己吃自己做,没吃你家一粒米,轮的着你来指桑骂槐吗?
她不停的劝自己:不能生气,她故意要气人,自己一生气,就上了她的当了。
在这样的压力下,一周以后她就该洗衣服洗衣服,该帮婆婆做饭就做饭,临近春节了,庄稼地里也没有活干。
农村的规矩,没满月的人,是不能到别人的宅子里的,说什么:“月子是血泊,血泊扑门去口人,”意思是,月子人到了别人家里,别人家里就会死人。
不知道这是哪个神人说的话,欺骗了多少代人,搞得坐月子的人比杀人犯都可怕,要是有这么神,坐月子的人,到仇人家里走一圈,往家里一坐,就看着仇人蹦跶蹦跶腿一伸,那不就报仇了嘛。
戒于那些规矩,没事的时候,依诺只能在自己的院子里走走。
就这,不去别人家,别人到自己家也不好了,你想躲事,事可不一定躲得过。不出门你躲在自己家里都不行。
有一次,利英说,可能是经常去依诺家里,粘上了血气,这几天总是倒霉,说是要放鞭炮,去去晦气。
这也终于让依诺知道了,无事生非的真正含义。
偏偏天底下就有无事生非的人,还偏偏让她给碰上了。
这也许就是命运,多年后,其实她还满感激那段经历,因为有了那段经历,以后在外面遇到的事,那都不是事了。所以说,有些人她就是来锻炼你的,鞭策你的,每一个遇到的人都是你最真实的教科书。
春节的时候,秦文一家除了婆婆和依诺,都多少添了新衣,依诺有种失落感,也许是在娘家的春节,年年都有新衣服穿,有各种零食吃,各种喜庆,那浓浓的年味,和秦文家里比起来,这里只能说是:冷冷淡淡,了无生机。
第二年,依诺先后又怀孕了两次,只是都是刚刚一个月左右就流产了,那一年依诺的身体差到了几点,面色苍白,瘦的只剩下七八十斤了。这期间弟媳生了个小男孩,而且还是个十分俊秀的小家伙,这可把一家人高兴的不行,依诺也经常可以回娘家,没有人再拦着了。
后来,她也不再执着要孩子了,决定带着秦文出去找份工作,为了出门打工的钱,她第一次张嘴向别人借钱,借了娘家近门堂姐一千块,她不敢问王舒怡要钱,她怕她知道自己过的不如意,徒添烦恼。
有了钱,接下来就是考虑去咖啡店,还是去别的地方了。
她突然想到,在咖啡店打工的时候曾经有两个人和一位女士说过,他们是开了一个手术室,而且是私人开的,还诚邀她过去工作,时隔两年,不知道他们还需不需要人,要是能去他们那里工作,倒是弥补了解剖课的遗憾了。记得在学校,老师说过她不适合学医,她偏偏想证明一下自己,究竟适不适合学医。
她找到自己的背包,还好,那张纸条还在,她把号码存到通讯录,拨打了电话,没想到响了几声,电话竟然打通了,听声音,好像还是那位男士接的电话,听说依诺是当初咖啡店的女孩,他犹豫了一下说:他们那里历年来做手术只需要一个助手就可以了,现在已经有一个刚毕业的学生在手术室,而且做的很好,不过她也可以先来,在楼下招呼着给他老婆搭把手,他老婆就在手术室的楼下,开的小诊所。
这样已经很好了,起码和自己曾经学习的专业对口,依诺就高兴的答应了。
她简单的和王舒怡说了一下自己的安排,秦文这里也和他爸说了一声,霍安倒是和以前总是阻拦不让出门不一样了,答应的很是爽快,好像急不可待的想要两人赶紧离开一样。
第二天,两人拿了需要的行李,一人拿了一个大包,那是从小卖铺买的鱼皮袋子,自己的行李箱和出嫁新买的两个行李箱都被她们家人用了,他们只能用那种不太雅观的袋子了。
然后秦文找了他的发小,用三轮车载着他们和那些行李,离开了那个让她感觉不到温暖的家。
手术室就在她上学时候的市区,所以三轮车把他们送到车站,他们坐上班车,上午就赶到了那里。
因为那人提前就说好了具体地址,也没有费事,他们就拎了两个大包找到了手术室的地方,首先到的是他老婆工作的楼下,只是她老婆有点冷淡,拿眼上下掂量的看着依诺,看着她手里的大包,那眼神里的鄙视,令人很是不舒服。但她还是留了下来,秦文就得另找工作了。
这是他们来之前都已经考虑好的,所以放下行李,他们就立刻动身去找房租住,因为手里资金有限,他们只能找一个月三百的房租,留下的五百块钱,做为秦文的生活费,自己手里除了二十块钱路费,20块钱饭钱,仅剩下一百六十块钱,依诺是诊所管吃管住的,所以就不用操心生活费了。
因为秦文在外面租了房子,所以依诺也拉着行李,夫唱妇随的,就住到了外面。
下午两人找了几份工作,都是一些餐馆的杂工,本来秦文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