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脑构造从来不在他的理解范围之内。
“我在哈利·波特身边。”
“你——”哈利吃惊地差点咬到了舌头。
德拉科没管他,也不去管被这句话镇住的诸人,自顾自地说道:“我认为结果已经很明朗了,一次失败是巧合,但接二连三的失败足以说明问题,即便伏地魔正试图挽救他犯过的错误,重新融回他分裂的灵魂。”
“你是怎么知道的?”那位温德林先生不可思议地盯着他,“据我所知——”
“那条蛇。”德拉科瞥了他一眼,“魂器的秘密曝光后,你能容忍自己宝贵灵魂的一部分留在视线之外?何况我家魔法爆炸的威力,不会有人比我更清楚,伏地魔逃走之后实力不降反升,只有一种解释,那就是他回收魂器之后陡增的灵魂力量。”
“但是——”
“我亲自验证过了,所以轮不到你来质疑我,温德林。如果他之前就能将无杖魔法运用到那种程度,怎么会为一根魔杖耽误他统御魔法界的脚步?”
“那你还——”
“然而有什么区别吗?”德拉科似乎完全不想给他们说话的机会,“伏地魔再强上一倍又如何,只要他统治世界的野心没变,这点实力的增长根本毫无意义——我知道你们之所以回应我的通讯邀请,不过是眼见魔法界风向要变了,希望从我这里获知某些内幕——你们是觉得他目标清晰手段温和值得追随了,还是觉得他自曝的奋斗历程足以赢回人心?”
他冷笑一声,“在我看来,无非是从愚蠢的一头跳到另一头,伏地魔放弃他最大的优势,来玩一场政治游戏,就像对着明明能够一炮轰开的堡垒发扬过时的骑士精神,换下枪炮用刀剑迎敌那样可笑。”
“可是如果不能赢,”中间的杰里安冷静地指出,“变成笑话的就是我们了。”
“输赢分许多种,但终将会成为我们要的那一种。”
面对面地坐在沙发上,哈利还是第一次领略这位大名鼎鼎的前食死徒的锋芒,一下子就理解了为什么伏地魔青睐他,邓布利多也要争取他。
“霍格沃茨用不着严防死守,”德拉科说,“广邀媒体名流,开放家长参观,告诉他们这所学校的真实情况,关于凤凰社意图染指未成年巫师教育的流言自然不攻自破。”
“你这是在赌他不会对霍格沃茨下手!”布雷司表示难以接受。
“没有必胜的实力,战争中哪项决策不是在赌?”德拉科目光穿越彩烟制造的影像,落到无动于衷的哈利身上,“不趁手握筹码的时候赌胜利,难道要在一无所有的时候缅怀?”
“你要把人命当筹码?”
“伏地魔宁肯忍受我这个头号叛徒在他面前蹦跶,也要坚称我父亲是为他抵抗‘凤凰社突袭’而牺牲,否则他凭什么在公开血统之后领袖纯血?”他平稳的声线无一丝起伏,仿佛在叙述一桩微不足道的小事。
贝斯特忽然停下了动作,它把尾巴蜷缩起来,安分地窝在他怀里,那双湿漉漉的黑眼睛定定地看着他。
“一个人口凋敝的魔法界实在拿不出手,”德拉科继续说,“英国魔法界是他统治的基石,是他将统治版图扩张向全世界的重要支柱,他没有任何理由屠戮未成年巫师,甚至会主动避免霍格沃茨成为战场。”
“说得好听,不就是向神秘人投降嘛……”温德林用大家都能听到地声音嘟哝着。
“声音大并不能决定什么。”德拉科说,“只要死去的人还有人记得,只要遭受的苦难还没被时间遗忘,愤怒的火种必将在真相的灰烬中生生不息,一旦有人竖起反抗的旗帜,这个魔法界的未来犹未可知。”
“你也相信那位‘救世主’?”布雷司挑了挑眉。
“我只相信我自己。”德拉科清湛的目光仿佛一柄雪亮的剑,直抵他内心深处最隐秘的想法,“我知道不光是你,几乎所有人都是这样想的——邓布利多处心积虑的谋划总算达到目的了——是不是一遇到解决不了的困难,你们觉得什么事都不用做,只要祈祷梅林派来一位救世主就天下太平了?”
布雷司张了张嘴,但德拉科根本不给他辩解机会,“这不是我的偏见,这是你们的观念出了问题。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巫师沾染了麻瓜笃信命运和救世主的那一套,就算要在绝境中抓住唯一的救命稻草,那也该寄希望于自己的体力而不是那根随时会断的稻草。”
房间内陷入了短暂的沉寂,隔着被炼金术抹平的距离,影像们不约而同地交换起了复杂的眼神。
“精彩。”斯内普凝视着他,水晶灯下,那张苍白的脸似乎在发光,“你现在知道邓布利多为什么力排众议让我们过来了,波特?”
“我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什么救世主,”哈利低声说,“对我而言,那些将我护在身后、用生命保护我的人,他们每一个都是我的救世主。”
“既然邓布利多与我的想法不谋而合,那你们还在等什么?”德拉科说,“请伏地魔进门需要准备一辈子吗?”
“主要是邓布利多嘱咐我们来问问你,”哈利耸了耸肩,“你觉得要不要邀请伏地魔来霍格沃茨任教?”
“我的建议是,”在影像疑惑的神情中,德拉科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