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德拉科不太确定自己是不是遗漏了他后半截话。
伏地魔拍了拍德拉科的肩膀,示意他起身。
德拉科依言收起了锥形瓶,垂手立在伏地魔身侧,而这片刻间,他修长的手指上已经泛出了异常的青白。
伏地魔站到了台阶边缘,像一位演说家那样振臂高呼:“欢迎你们,我的老朋友们——也欢迎你们,我的新朋友们!
“过去魔法部打着正义的旗号,做了很多自诩为‘正确’的事情,在场的诸位,每一位都是其错误政策的受害者——
“——但不久的将来,我们将纠正这种错误,夺回属于我们的权柄,恢复纯血巫师的荣光!”
他嘴里吐出宛如审判者的话语,“那些卑劣者必要付出他们的代价,那些伪善者必要偿还他们的罪恶,那些背叛者必要自食他们的苦果——你们是幸运的,作为这伟大事业的开创者,你们的姓氏将镌刻在魔法史光辉的史册上,与我一同不朽——”
不知是不是因为站在伏地魔身后的缘故,德拉科觉得他的声音格外飘渺,他保持着低眉敛目的样子,盯着伏地魔漆黑的长袍后摆,思绪却奇怪地回到了邓布利多临死前的那个晚上,和那句没头没尾的话语:“永无止境的权柄交替,不该以死亡为代价……”
这句话有什么隐喻吗?
德拉科打散了脑海里这个念头,开始回忆今天魔法部那艘幽灵船的蹊跷之处。
毫无疑问,他们的行动被泄密了,德拉科并不相信这是巧合,不然不会有故意堆在船首的货箱和严阵以待的两队傲罗,魔法部一共就七支傲罗队伍,要是没有确切的情报,怎么肯这么大方?
但他们看上去又没有个完备的计划——与操纵幽灵船近距离的接触战相比,准备几艘能够发起自杀式爆炸袭击的小艇,有那么困难吗?
伏地魔完成了他的演说,府邸的大门豁然洞开,他领着所有人穿过一扇扇沉重的橡木门庭,在转身的瞬间,德拉科没有错过亚克斯利和卢修斯交锋的眼神。
大概是心存忌惮,亚克斯利落在了卢修斯和贝拉特里克斯身后,面对着他们在客厅的长桌前坐下。
德拉科对面的椅子仍旧空着。
“说说你们遇到的意外吧。”主位上的伏地魔宣布道。
于是德拉科将他先前的猜测和盘托出。
“这么说,你有怀疑的对象了?”伏地魔的话让在座的人一阵紧张。
“没有,”德拉科语气漠然而笃定,“这只是我的猜测,毫无根据。”
“既然如此,那就容后查证吧……”伏地魔沉吟着,“轮到你了,亚克斯利……你向我保证过的,不会因此影响到我们攻入魔法部的计划。”
“我在船上刚接到消息,主人,我们的渗透非常成功!”亚克斯利目光显露出兴奋,“只待一个合适的时机!”
“哦?”伏地魔的眼睛转向他,“这么说你总算能给我一个肯定的答复了?”
“您绝不会失望的,主人,”亚克斯利表情一肃,“邓布利多的葬礼上出现的各种声音,都将遵循您的意志。”
有不少人互相望了望,似乎在展示他们的惊讶。
“不错,”伏地魔接着说,“接下来就让我们继续等待你的成果——德拉科,我给你的解咒掌握的如何了?”
“都学会了。”
“都理解了?”
“没有。”德拉科直截了当地回复道,挨着他坐的卢修斯不安地动了一下。
然而他只回应了伏地魔的视线。
“不错,”伏地魔竟然赞许地点了点头,“我欣赏你的坦诚,德拉科,我允许你在行动前向我提问——”
说着他抬起头,视线扫过长桌上惊疑不定的人群,落到了卢修斯身上,“在失败之前提出问题,总比失败之后留下问题好得多,你说是不是,卢修斯?”
“是的,主人……”卢修斯敬畏地避开了他猩红的眼睛。
德拉科眨了眨干涩的眼睛,思绪忽而有短暂的迷茫,他想不出伏地魔这个问题的意义……
“我希望类似的问题不再有下次,”伏地魔的声音很轻,每个人不得不竖起耳朵,追逐着他那黑洞洞的嘴里吐出的每一个单词,“只有最周密的计划和最完全的准备才不会被运气和偶然挫败,截至目前我们做得还算不错……不过,这还不够……远远不够……”
“我们随时随地等候着您命令,主人!”贝拉特里克斯迫不及待地表态,她朝着伏地魔探出了半个身子,几乎要越过她妹妹了,“只要您下令——”
“只要我下令……”伏地魔古怪地偏头瞥了她一眼,“的确……我这恰好有一件事……”
“我一定——”
“但你可能帮不上忙了,贝拉,毕竟商务上的事我们还要请教专业人士,对不对,卢修斯?”
“主人,我……”卢修斯侧眼去看他的妻子,纳西莎面无表情地盯着桌面,但在长桌下,她纤细的手指轻轻地勾住了卢修斯的手腕。
卢修斯好像从这接触中获得了些许力量,“我一定竭尽全力完成您的任务……只是不知道您需要我做些什么?”
“我听说你们家曾经是霍格沃茨的校董?”伏地魔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