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明值得人们牺牲性命去守护,
但人们守护的,
只是各自的光明。
——艰难蜕变
德拉科将所有的东西统统打包进了行李箱,第二天他拉着施过扩容咒和漂浮咒的箱子去礼堂吃早饭的时候,看到昨晚悬挂的黑色帷幔已经消失了,礼堂里充斥着学生们谈话声、箱子的拖拉声与猫头鹰的吱叫声。
尽管德拉科是最早来到礼堂的几个人之一,但由于众所周知的原因,他成了最后一波登上离校火车的人之一。
为此马车送他们来霍格莫德车站的这一路上,他都对克拉布和高尔怒目而视,却在他们傻乎乎的笑容中败下阵来。
“我觉得你们的智慧,仅存于争取食物的行动上了。”德拉科重重地靠在车厢的座椅背上,竖着眉毛挑剔地看着他俩。
“要坐一整天车,我们要尽可能地填饱肚子……”高尔傻笑着说。
德拉科哼了一声,转过头去望向窗外。
火车奔驰在铁轨上,窗外的景物被不断地抛在不同于他们去年九月开学时候的大雨滂沱的天气,今天湛蓝色的天空中万里无云,像一块质地上乘的海蓝宝石那样通透。
布雷司坐在他旁边没心没肺地笑着,他被德拉科赌气的举动逗乐了。
“我就知道,”布雷司说,“你当时应该让我多睡会儿的,反正每年都是这个样子,何必那么着急。”
“呵呵,”德拉科勾起一抹讽刺的笑容,“那我们为什么干脆再晚一会儿,错过火车就能用壁炉回家了。”
“天才啊,德拉科!”布雷司早知道如何应对他的讽刺,他顺着德拉科话惊叫起来,“不坐火车——听起来就很酷!我们明年要不要试一试?”
“闭嘴吧,布雷司。”德拉科不悦地说,“我可不想和你一样被别人嘲笑一整个暑假。”
布雷司耸了耸肩,瞅了瞅对面的克拉布和高尔,斜着身子靠在座椅背上,冲德拉科笑道:“随你吧,不过你要是一直这么凶,我暑假可不敢请你来我家里了——你会吓坏赛努的。”
德拉科翻了个白眼,摆出不屑的表情:“就你家那只蠢鹰,连老鼠都不会抓,趁早放养得了,浪费粮食……”
“是是是,和你们家的佩洛没法比,”布雷司似乎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直接笑出了声,“它简直和你一样记仇,这都快大半年了吧,还在为那次你没喂它生气?
“别提了,今天早上送完信它还挠了我一下……”
“你妈妈也真是勤快,今天就回家了,还派佩洛给你送点心。”布雷司羡慕地说。
“她总念叨着我瘦,但换成克拉布和高尔一年长高两英寸,他们也会瘦下去的。”德拉科从外套口袋里掏出一份报纸,漫不经心地翻找起来。
“我妈妈从来不关心我这个,她只关心我有没有惹我爸爸生气。”克拉布小声地说了一句,高尔沉默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妈妈倒是愿意给我做点心,”布雷司正色道,“只是我不敢吃。”
“要是我能有……”高尔沮丧地低下了头。
德拉科叹了一口气,把报纸放下,站起来从架子上的行李箱里抽出一个方形的漆木盒,递给他俩:“喏,今天早上刚到的,我都还没打开过——反正你们的胃还塞得下。”
“哦不——”布雷司在克拉布和高尔快乐的道谢声中不满地叫喊出来,两人迫不及待地揭开盖子让他看到了他最爱的点心,“烤三文鱼——金枪鱼饼——我们的午饭啊——德拉科你怎么能一下子全给他们!”
“等下零食推车来了你可以买点,”在克拉布和高尔的咀嚼声中,德拉科抖了抖他的报纸,慢吞吞地说道,“晚上再回家吃大餐。”
“为什么你这么一说我感觉更悲伤了呢……”布雷司忧郁地嘀咕着,又凑到他跟前,将这页报纸的标题粗略地浏览了一遍,“报纸上怎么写的,三强争霸赛真就这样虎头蛇尾了?”
“除了项目结束的第二天发了一则结果简讯,其他的一个字都没提,那位……”
“丽塔·斯基特不愿意和波特过不去了?”
“不知道,也可能是我们的魔法部长的命令,听说福吉在学校同邓布利多大吵了一架,两个人分道扬镳了。”
“福吉连傲罗办公室都不能完全掌握,”布雷司说,“那可是位勇敢的记者女士——说起这个,我还是想问你个问题……”
德拉科把报纸甩到小桌上,双手抱臂上下打量了他一下,警惕地说道:“我拒绝。”
“喂喂,”布雷司夸张地瞪大眼睛叫起来,“你那是什么眼神?我都还没问——”
“无非是我怎么知道丽塔是一个能变成甲虫的阿尼马格斯之类的……”
“呸,才不是!”布雷司当即否认道,“我问你这么无聊的问题做什么,我又不想练习阿尼马格斯……”
“是吗——”德拉科拉长了声音,狐疑地说道。
“说真的,”布雷司嬉皮笑脸地凑到他耳边,不理会对面克拉布和高尔好奇的目光,故作神秘的说道,“你妈妈连续好几个月给你做肉类的点心,是不是因为你终于喜欢开荤了……”
“滚!”德拉科恶狠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