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保,给你个机会,让你做一件非常有正能量的事情,你可愿意?”
陈保喜出望外,心想,这安然郡主终归还是原谅了我。满心欢喜的说:“郡主有何差遣,陈保万死不辞!”
安然郡主莞尔一笑::“干嘛说得那么严重?好象要你去慷慨赴死似的。放心,其实也没多大事,只要世子诚诚恳恳的给这位庄举人道个歉,此事就算了了。以后谁也不许再提──陈保,这个要求不为过吧?还有,你该不会连一句道歉的话都不会说吧?”
陈保看了一眼周围围观的百姓,真的是里三层外三层,人山人海!心里是又恨又纠结,自己好歹也是堂堂靖远侯府的世子,在众目睽睽之下要对这乡野匹夫赔礼道歉,自己顔面何存,侯府的尊严何在?当下面色便阴鸷了好多。
冰雪聪明的安然郡主自然而然会想到这一层,要他道歉的目的只是想煞煞他的威风。
让一向声色犬马,飞扬跋扈惯了的他明白些许“no?zuo?no?die!”的道理。同时也向他传递一个信息:让他晓得她安然的厉害。也让他明白,他那个想做郡马的念头根本就是痴心妄想!。
安然巧笑倩兮:“怎么?有难度?那就不必勉强!不过,事情因你而起,怎么也得有个表示对不对?我看这样吧,庄举人刚从乡下来,手头肯定没有城里人宽裕。刚才安然也看到你和你的隨从们对庄举人他俩‘安抚’得很到位。那干脆就为人为到底,送佛送到西,发发善心,做做好事,赠送一百两银子给庄举人。让他能专心致志的投入到春闱科考中去,善莫大焉!陈保,你不会说,你身上连一百两的银票都没有吧?”
“郡主多虑了,陈保岂是惜财如命之人──黄叔,给这个乡巴佬……哦不,给这位庄举人一张二百两银子的票子。”陈保暗暗在磨牙,脸上却不得不装出笑容。
一、二百两银子对于陈保来说,不过九牛一毛,更确切点说是沧海之一粟,根本就不是事儿。为郑声卫乐一掷千金的事他又不是没做过,问题是得看对象是谁,他喜不喜欢。
但是眼下尽管心里一万个不愿意,不出点血也是不可能的了!
“陈保你放心,你做的‘好事’,安然会找机会在皇帝哥哥面前替你美言几句,兴许皇帝哥哥一高兴,赏你个官儿做做也未可知呢!”
“别别别,安然郡主,陈保做好事是本份,岂敢居功!”陈保明白,自己做过的‘好事’如果捅到皇上那儿,这靖远侯世子的地位还不知能否保得住呢!
不作死就不会死!看来这道理他多多少少还是明白了些。
还没等陈保的那个随从走过来,庄琪儿就说:“多谢郡主!银子的事就不必了,小生虽然出身贫寒,但是乡里乡亲听说小生要上京赶考,或多或少都资助了些。小生掂量着考试期间的吃用,以及返乡的路费,都已经够了。所以就不必麻烦靖远侯世子了……”
这些话说得也是挺合情合理的,其实庄琪儿是不愿触碰自己做人的低线:穷也要有尊严,有骨气,不是吗?
“呵呵,这么说,安然倒是妆嫫费黛,雨过送伞,多此一举了。好好,既然你有如许的傲骨,那就自求多福吧!
“春闱科考三天后就要开始了,今晚上来不及签到了,先找个客栈安顿好,明天巳时后到礼部‘仪制清吏司’去,一并办好应考前所有事宜,后天,不,大后天辰时直接进考场就可以了,望好自为之,?祝你好运!”接着吩咐赶车的汉子:“大叔,我们走!”
车夫鞭子轻轻一甩,四匹骏马踏着碎步前行,马车徐徐前进,后面的车马次第而动,然后一股脑儿的绝尘而去……
当夜,庄琪儿哥俩找了个客栈住下。
好在陈保也没有再来找麻烦,一宿无话。
翌日,哥俩洗漱已毕,吃过早饭,向客栈掌柜的问清楚了礼部“仪制清吏司”的方位所在。从辰时就开始出发,沿途且看且行,真正感受了华京城里的喧嚣与繁华。
从本质上讲,庄琪儿哥俩都是土包子,从未到过京城,对京城里的一切都觉得挺新鲜挺有趣。东张西望,走走停停,偏偏他俩走的又是京城里最繁华热闹的大街,车水马龙,行人如织,还未到礼部衙门,就消磨了大半个时辰。
“仪制清吏司”是个文职衙门,让庄琪儿始料未及的是,这地方竟连个守卫都没有,冷冷清清,门可罗雀。
庄琪儿正狐疑间,从旁边耳房里走出三人来,为首一个青衣小帽,三十上下年纪,看样子是个门吏。过来就把庄琪儿拦住了。其余两个却是小厮模样,应该是做杂役的,在旁边站着看。
庄琪儿说明来意,那门吏乜斜着眼看了庄琪儿哥俩好半天,这才垂下眼皮,轻飘飘的说:“哪儿来的叫化……”说到这儿觉得好象有些措辞不当,遂改了口:“哪儿来的两小子,走错门了吧?”
城里的人,特别是官府上的人大概都是这个德行吧!庄琪儿想,自己确实是乡下来的,实在也是比人家低了不止一个挡次,再说,也不必跟他一般见识。于是亮明了身份,说明了来意。
门吏又鼓起眼珠子,从上到下,从下到上仔仔细细地端详了庄琪儿两人好久,最后竟然什么都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