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
这世界怎么啦?看似干净明朗,温润如玉的少年,怎么也会有这么多的伤心事?
也许,这世界并不怎么样,正在遵循着它自己的法则在运行,而活在这世上的人自己不适应而已!
“琪哥,琪哥……”也不知过了多久,庄琪儿耳边响起一阵柔声的呼唤。
庄琪儿抬起头抹了一把泪,烛光中,看到春儿仍然小鸟依人般。的坐在自己旁边。
“琪哥,不要伤心了好吗?你一伤心,春儿也忍不住悲戚……琪哥啊,‘贵无常尊,贱不恒卑’,琪哥又何必在乎一时一事之得失呢!”
庄琪儿想:对啊,人生不如意事常八九,可与人言无二三!谁也不能看透身前身后事?说不定日后时来运转,出官入仕,披朱偑紫,就不用这么的奔波劳苦。一家人相聚一堂,坐享其福也未可知呢!
这么自我一安慰,心情就好多了,反劝起春儿来:“春儿,你也别哭了,你一哭,把我的心都哭乱了……”
说着,轻轻地揭开了新娘子的红盖头。
但见眼前的春儿梨花带雨,顺眼低眉,娇柔怯弱之态,让人心生怜惜!
庄琪儿定了定神,见春儿满脸泪痕,连忙掏出手绢小心地替她擦拭;没想到春儿也在做着同样的动作,拿起绣花手帕替琪哥擦泪……
四目相对之际,两人都觉得有些尴尬,有些暧昧,又有些心酸。
两人又对望一眼,一时都找不到合适的语言。
“相……琪哥……”春儿知道,成亲了,就该称呼自己的丈夫一声“相公”。可是春儿好几次话到嘴边,还是咽了回去,怎么也说不出口。
同样,庄琪儿不知为什么,就是改不了口叫春儿一声“娘子”。
“春儿妹妹!”
“哦!”
“还是坐下来喝杯茶吧!”
“好,琪哥请!”
对话简单而直白,惜字如金。
两人在茶几边相对而坐,互相对望一眼后,又没话说了。
默默地低头品茶,可是谁也品不出茶为何味。
“春儿!”沉寂中,庄琪儿冷不防的轻轻唤了一声:“还是早些休息吧!”
“哦……”春儿一惊,心儿一阵轻颤,好似有几只小鹿在乱撞。
对啊,洞房花烛夜,难道不应该有应该发生的事情顺理成章的发生吗?
偷偷瞄了琪哥一眼,见他一副正襟危坐,目不斜视的模样,心情便有些复杂。随即起身,来到梳妆台前,把头上的各种饰品一一取下,放到了首饰盒里。
然后脱下身上的喜服,小心地折叠好,整整齐齐的放在梳妆台上,穿着原来的月白色衣裙,施施然的回到床沿边坐下。见庄琪儿还没有进一步行动的意思,轻轻柔柔的唤了一声:
“琪哥,想什么呢?”
庄琪儿本能的站起身,来到春儿跟前。
烛光氤氲中,只见春儿虽然卸去了脸上的浓妆,却依然眉目如画,风姿绰约,仪态万方!
端庄的小琼鼻,灵动的眸子,温润的嘴唇,吹弹可破的肌肤……无一不彰显出至真至纯却又明艳动人的秀色……
还有沁人心脾的桂馥兰芳,暗香浮动,更是让人浮想联翩,心猿意马……
庄琪儿一时呆了,心儿也莫名的轻跳起来:这妮子,刚见到她的时候只是觉得她容貌不俗,现在倒是越看越有味儿了!
“琪哥……”春儿羞涩的低下了头。
“哦……”庄琪儿如梦初醒,尴尬地收回目光,有些手足无措。
“琪哥,让春儿帮你把喜服脱了吧!”春儿说着,伸出纤纤玉手就要替庄琪儿解纽扣。
“不不不,不必麻烦春儿妹妹,琪哥我又不是小孩子,我自己来就行了……”
庄琪儿几乎是落荒而逃的走到梳妆台前,手忙脚乱的开始脱喜服。心里既慌张又忐忑不安。
难道今晚真的要发生什么异乎寻常的事情么?然而,自己好象什么准备都没有啊!
春儿看着琪哥狼狈不堪的样子,不觉有些凄然的抿嘴一笑。
庄琪儿衣服脱到一半,忽然停下,期期艾艾的说:“春儿妹妹,你先休息吧,我想静一静……”
春儿顿时有些失落,幽幽的说:“琪哥,春儿是不是长得很丑?”
庄琪儿一愣,不明白她为何有此一问,老老实实的说:“哪里的话?春儿妹妹可是花容月貌,秀色可餐的大美人呢!”
“琪哥你就不要骗春儿了了,连琪哥都嫌弃春儿,不喜欢春儿……”
“没有呀!”
“琪哥,我问你,你是不是非上京赶考不可?”
庄琪儿微微点头,权当回答。
“还有呀,你跟春儿我成亲亦非你的本意,实际上是逢场作戏,虚与委蛇,蒙蔽老爷夫人,好找机会逃走,对不对?”
“你……你怎么知道?”
“春儿本来并不确定,琪哥这么回答,就知道是真的了……春儿再问你,琪哥是不是早就已经有了心上人,所以才对春儿不冷不热?”
庄琪儿闻言,久久做声不得。这妮子,看似胸无城府,却是如此的心思慎密,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