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品的大官,他们拱卫司指挥使也才高他一品而已,这事岂能轻易打发!
“大人,我们已经劝过他了,你也知道春联侠名声在外,行事自把自为不听劝……但您和我们说听从他的命令,我们不敢不从,所以没有硬拦。”几个力统吐苦水道,“诶,他们赶马车走的,怎么还没回来?”
几人话音刚落,外头就传来着急的声音:“大人!大人!大事不好了!”
“又怎么了?你们怎么跑了出来。”总事看清楚跑进来的力统,心中大骇。
这几人是看守地牢的力统,虽然现在地牢里没几个犯人,但擅离职守绝对不行。
“回大人,眉锦衣卫把武昌府府尹押送到地牢,还说从现在起由他看管地牢……我们不好和他动粗,劝了许久又劝不住,只好跑回来和大人禀告!”
得了,原来人不是没回来,而是在地牢那整别的事呢!
多了这号瘟神可谓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鸡犬不宁。总宪那边该不会就是受不了这混账所以把他调到武昌府来的吧!
总事这种时候哪还坐得住,扔下众人快步跑去地牢。
他们这里不像总宪,有好几个地牢,还分等级。他们这就一个制式地牢。
总事来到下地牢的大门前,远远就看到眉千笑把桌子椅子往外一摆,舒舒服服坐在那吃花生。
恩克王子也不知道倒了什么霉跟着这货。好歹也是一个高级外宾,跟着眉千笑凑赈灾的热闹凑出乱子不说,还得在地牢这种地方陪眉千笑闲坐,这起码也得是历史上最憋屈的外宾之一了吧。
总事是还没知道恩克被眉千笑坑得入泥浆打滚装蒙古官二代的事,如果知道,应该能够自信一点,把那个“之一”划去。
“诶,大人,来来来,一块坐,来点花生。”眉千笑不知从哪摸来一副马吊牌,“再凑个人可以打马吊了,要不你去唤个?”
“谁有空和你打马吊!”总事黑着脸,但总归还是没翻脸,他能当一地之总事还是有点脑子,小声问道,“我问你,你所得指挥使的任命,可是为了这赈灾而来?”
“秘密。”眉千笑无赖一般笑道。
何为无赖的笑?就是那种似是而非的笑,你觉得很像认真,但又有些猥琐;你觉得他装腔作势嘛,又透着一股自信蛋定。反正就是很贼。
“那我问你,你可有调查令?”总事开门见山,才不和他打马虎眼。
“没啊。”
“那你还不赶紧把翟大人放了!”总事已经开始为以后的麻烦而感到脑壳痛,“你查得什么可向上头汇报,怎可不按王法行事!你好歹也是个锦衣卫,得奉法遵规,岂能胡作非为!”
“不能放……这次突袭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放回去可就让他有时间把证据销毁得一干二净。”眉千笑不着不急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拱卫司的法规……就是现在你得听我的,我说不放就不放。”
“唉……眉大人,你听我一声劝。你这般鲁莽,可要害了我们一驻地的人。你想想,就算你不放人,他们也一样会把证据收拾干净。这事超出我们权限,咱们就别掺和了。”人家拿法规压头,总事只得坐下来好言相劝。
“你说的没错……但他与世隔绝,不知道证据会怎么个收拾干净嘛。”眉千笑咧嘴奸诈一笑,拍了拍总事的肩膀,仿佛山头恶贼逼良为娼地道,“事到如今,你们也只能和我同流合污。你当现在把翟大人送回去人家就会当无事发生吗?你也知道不可能嘛。只能寄希望在把人定罪归案,皇上一个高兴,我们将功抵过免责一番。说不定一个不小心,功劳还比过错超了一丢丢,混个升官发财呢!”
你想得倒是挺美!
总事愁眉苦脸。确实如他所说,事到如今恐怕也没有第二条路。这人还拿着指挥使的命函,他们不听指挥就是抗了拱卫司的规法,回头还是遭罪。
“那你想怎么审?我们拱卫司不按规程审了的口供,按律法来说大理寺也不认吧?”总事无奈道。
“审讯的问题我自会解决。你现在立马去干一件事。”眉千笑说道。
“什么?”
“给我拿只最快的信鸽……不要告诉任何人,打死都不要说。”
“你要向总宪申请逮捕令?”总事眼前一亮,这可是好主意。
“逮捕个鬼……求救啊傻比。”眉千笑翻了个白眼道。
总事已经把事情想得很糟糕……但还是太乐观。
如果只是逮捕了一个朝廷命官,自然申请的是逮捕令;但如果逮捕的是一个罪大恶极贪官,那便不是鱼死就是网破。
哥没兴趣当破网,那自然得杀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