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此时他没工夫疗伤,但至少可以先将体内的异种真气排出体外。
阮星竹没有丝毫犹豫,一掌拍在李慕胸膛上,北冥神功运转开来。
李慕的九阳真气质量极高,十分精纯,在他有意识控制的情况下,北冥神功根本吸不走。
那么被吸走的,便只是那些在经脉内乱窜,无根浮萍般的异种真气。
若李慕用自身真气驱除或磨灭,难免就会造成两种真气在体内交战,以致进一步破坏经脉的后果。
阮星竹以北冥神功将之吸走,却不会出现这种情况。
李秋水的真气对他来说是异种真气,对阮星竹来说却是大补之物。
李慕之所以要将李秋水打昏过去,便是因为她的真气同样精纯。
若她有意识的对抗,同样运使北冥神功,阮星竹不仅吸不走她的真气,说不定反而会真气倒灌,便宜了李秋水。
也是基于此,李慕那一掌下手极狠,虽然没直接打死李秋水,却也严重损伤了她的大脑。
这次昏迷,就算不再对她做任何事,她也大概率再醒不过来,成为一个植物人。
只有这样,阮星竹吸她的内力才不会出现意外。
“好了,你去吸了李秋水的内力,咱们先离开这里再行疗伤。”
“嗯。”
阮星竹没有任何二话,蹲到李秋水身旁,一掌按在她膻中穴,北冥神功全力运使开来。
李慕放开对九阳真气的控制,任其自行运转,如此也能缓缓温养受损的经脉,使伤势不会恶化。
他也走到李秋水身旁,从她腰间拔出一个通体洁白,还镶嵌红、黄、紫三颗宝石的匕首鞘,将水晶匕首插了进去。
这把匕首不仅实用,同样也十分华丽,犹如一件精美的工艺品。
但也因为过于精美华丽,并不适合自己,而且自己回归时也带不走,只能留给阮星竹使用。
将匕首插到腰间,李慕探手入怀,掏出两个瓷瓶,一个是治疗内伤的生生造化丹,一个是治疗外伤的止血定痛生肌散。
服下一粒生生造化丹,再自己敷上止血定痛生肌散,伤势便没什么大碍了,只消再打坐运功几日,内伤便能痊愈。
大约一刻多钟之后,阮星竹收回了手掌,显然已将李秋水的内力吸尽。
此时的李秋水满脸皱纹,形容枯藁,满头青丝也化作白发,很快就断了气。
正是红颜弹指老,刹那芳华。
李慕让阮星竹在地上轰出个土坑,将李秋水掩埋,随即便往南门外汇合点奔去。
到这时,却见萧峰一行已经等候在此,见到李慕和阮星竹,纷纷松了口气,迎上前来。
看到李慕衣服上的破口和血迹,阿朱惊呼道:“爹,你受伤了?”
萧峰等人也是惊骇不已,以师父师娘的武功,在两人联手的情况下,师父竟然还受了伤,那个西夏皇太妃当真如此可怕?
难怪师父一直不让他们前来西夏生事,若是他们撞上西夏皇太妃,怕是有来无回。
李慕微微一笑,道:“一点小伤,不碍事的,事情还顺利吧?”
阿朱点点头,道:“很顺利,一品堂中已经没什么高手,只有百十个寻常武士,已经被我们全部诛杀。”
李慕满意的点点头,道:“那就好,西夏皇太妃也已顺利除掉,日后西夏再无可阻挡我长空剑派之人,明年大宋定能将西夏一鼓而下。”
阿紫好奇的问道:“爹,那个西夏皇太妃武功很高吗?”
李慕点点头道:“很高,我和你娘联手,可以打败她,却无法留下她。”
“为了杀她,我不得不使用以伤换命的打法,好在终究是成功了。”
阮星竹知道李慕受了内伤,急着找个安全地方让他疗伤,便开口道:“先别说那么多,此地不宜久留,咱们先离开这里再说。”
“是。”
当下众人纷纷上马,往南疾行,四更天时,已奔出八十余里,到得黄河边上,一行人这才觅地休息。
李慕自去打坐疗伤,阮星竹为他护法。
其他人燃起篝火后,去河岸边弄些芦苇来铺在篝火旁,便在芦苇上睡下。
……
次日黎明,天刚蒙蒙亮,一行人便再度启程,一路经灵武、吴忠、中宁、中卫、景泰、永登等地,连行七八日,终于离开西夏国境,进入大宋边城兰州。
到了这,众人终于可以好好的休息一番。
他们并未去住客栈,而是住进了兰州知州府邸。
兰州知州兼兰州禁军都统制叫王舜臣,以一手堪比李广、黄忠的神射扬名于宋军,被称为“无双神射”。
他本是种朴麾下将领,阮百铭初入军队时,便被安排在他麾下,两人关系很铁。
后因积功得种朴举荐,出任兰州知州及禁军都统制,为大宋镇守西北国门,直面西夏边军。
这个时期的大宋西军,因搭上了王安石变法的快车,乃是大宋最能打的军队,被称为名将和强军的摇篮。
军队人马总数近五十万,其中有禁军二十三万,厢军十五万,乡兵十万余,牢牢把守着西北边境线,令西夏蛮夷无法越雷池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