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慕发现李秋水有退意,目光当即一凝,今日说什么也不能让她走脱,否则他们将再无这等机会。
若在大宋攻打西夏时,李秋水避开他们两人,不遗余力的对大宋将领进行刺杀,怕是没人能挡得住。
这个级数的高手当刺客,对一支军队,甚至一个国家来说,简直就是一场灾难。
想清楚这一切,李慕不再隔着数丈距离放剑气,身形向前一滑,在背后拉出一串残影,眨眼间便欺近李秋水的身。
放弃了其他剑路,只以右手食指使出商阳剑,剑气凝而不散,展开长空剑法,对李秋水发起一轮急攻。
阮星竹见此,立刻明白了李慕的想法,当下也不再施展白虹掌力,而是闪身掠至李秋水背后。
她深知李秋水对逍遥派武学十分精通,以天山六阳掌和白虹掌力对敌,并无任何优势。
她不会六脉神剑,但她懂得一阳指,且同样已经练到一品,当下施展开一阳指,专攻李秋水周身穴道。
两人这一转换打法,李秋水顿时无所适从,再无法于激战中掌控移动方向。
不仅没能再向城门方向移动,反而被逼得越发远离兴庆府。
李慕的商阳剑剑气,拼不过灌注真气的水晶匕首。
但长空剑法出招极快,招式奇诡难测,李慕根本不与她匕首碰撞。
商阳剑伸缩不定,时长时短,让李秋水完全无法把握李慕的攻击距离。
眼看着李慕食指对着自己划过来,挥动水晶匕首去格挡,结果却发现自己匕首挥了个空。
而对方趁自己匕首挥过之后,剑气突然伸长,对着她的身躯刺来,若非凌波微步神妙,她好几次都差点被剑气刺中。
李秋水再不敢等闲视之,对李慕的所有剑招,都采用格挡加闪避的双重保险。
阮星竹的一阳指,同样也是差不多的调调。
明明看着对方一指点过来,有时却只是虚招,并无指力射出。
有时在她露出些许空档时,立刻就有指力射过来,且每一指必然是对着穴道去的。
一阳指绝对杀伤力不如六脉神剑,但若穴道中一记指力,那后果之严重,也绝不在被六脉剑气刺中之下。
三人辗转腾挪的速度都快到极致,若有旁人在一旁观战,根本什么都看不清,只能看到青、碧、白三道人影乍分乍合,闪烁不休。
在这疾速交手中,李秋水节节败退,打又打不过,逃又逃不了,她的心渐渐沉了下去。
现在她唯一的指望,就是那些御前侍卫能聪明一些,将自己追着别人离开皇宫的事禀报上去,派出骑兵来接应自己。
否则她只有死路一条。
李慕显然也明白这一点,知道拖得越久,对他们越不利,心里也是暗暗发了狠。
他不再顾忌李秋水的水晶匕首,身法变幻间,更加欺近几分,距离李秋水仅一臂之隔。
李秋水吓了一跳,条件反射的一匕首刺向李慕心口。
李慕只错身避开些许,以右胸迎上匕首,同时全力激荡开氤氲紫气。
这厚达四尺的护体罡气,却没能完全抵御住水晶匕首,灌注真气的匕首,杀伤力远超剑芒。
“噗”
一声闷响,水晶匕首穿透护体罡气,扎入李慕右胸,好在护体罡气终究不是毫无作用,匕首入肉不深,仅得不到两寸。
而李慕之所以不惜受伤,等的就是这千载难逢的机会。
他左手一把握住李秋水的手腕,不让她拔出匕首后退。
右手急伸疾缩,舞出一团残影,食指在她胸前玉堂、紫宫、华盖、璇玑、神藏、灵墟、神封等诸般大穴连点,唯独避开了膻中。
李秋水懂得北冥神功,攻其膻中等于给她送功力。
打入其他大穴的真气她固然也能吸收,但穴道被点中的恶果,她也得生生吃下。
此时是在掰命分生死的时候,李慕自然不会再讲究什么风度,不碰不该碰的部位。
李慕每点中一处大穴,李秋水嘴角便不可抑止的涌出一股鲜血,眼中充满惊骇欲死之色。
而处于她背后的阮星竹,眼见她被李慕用以伤换伤的打法制住,心下担心丈夫的伤势,也是拼命连点她背后神道、灵台、至阳、心俞、神堂等穴道。
如此前后夹击下,李秋水终于再提不起一丝真气,浑身僵直的站在那。
李慕这还不罢休,一掌拍在她额头,生生将她打得口鼻溢血,昏死过去,这才真正放松下来。
他一把拔出水晶匕首,在伤口周围点了几指,封住血路。
但他所受的伤势,可不仅仅是这点皮肉伤,匕首刺进他体内时,是灌注着真气的。
李秋水的真气一攻入他体内,立刻便左冲右突,四处作乱,大肆破坏着他的经脉。
以伤换伤,可不仅仅是皮肉伤,还包括严重内伤,若非如此,李慕早就从一开始,就选择使用这种打法了。
阮星竹连忙闪身掠至李慕身前,扶住他紧张的问道:“段郎,你怎么样?伤得重不重?”
李慕此时脸色略有些发白,他强忍着体内剧痛,柔声安慰道:“放心,我没事,帮个忙,把李秋水的真气吸走。”